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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
——刘继祥
我站在康宁桥上,看桥下的火车慢慢地远去。我常常想,生活也不就是这列车一般,看似漫长,总也过不完,其实也就是一会的功夫,就走完了最后一节车厢。
我把双手放在桥栏杆上,身子靠住冰冷的铁管,寒风吹着额头和火车的汽笛声。我爱火车,也爱曾经在火车上行走的人。我曾经也在那列车上,只是因为某种特殊的缘分,我又不得不下车,重新走路。我的梦里常常是火车奔跑,在黑夜里,火车疲惫不堪,我也疲惫不堪。有时我在车上,有时我在大地上追随它。
简贞说她也做同样的梦,梦见她被火车带向远方,又一步步走回来。我们的梦境不都相同,她可以回来,而我永远没有归途,找不到路。我和简贞相识时,我跟她说了我的梦,她不说话,就是开心地笑。她莫名的笑让我感觉很诧异。她为什么笑,而不是哭。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她讲我的梦,我的火车,我追着火车奔跑,她就笑,但不是开怀大笑,只是笑,眼睛里水汪汪地笑。
有一天晚上,我又梦见了火车,在大平原上不停地跑,一个站点也没有,不曾有半点的停歇。车厢里挤满了人,我喘不上气来,我就要憋死了。我喊:简贞,简贞,你快来救救我。简贞却不知在哪里,我怎么喊也没有人答应。于是,我踹开窗子,跳了出去。大地上都是稻田,一望无际。没有风。天地之间,只有这列火车在呼吸。我想,我终于解脱了,却发现自己在一片大海里,水就要把我淹没。我又喊:简贞,简贞你救救我。这时,简贞从车厢里探出头,伸过手来拉我,但是我怎么也上不去车,我们就这样踉跄地前行,直到梦醒,一身冷汗。
简贞,我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她。我们之间共同拥有的,也只是记忆,我努力地复习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有限的,零散的时光——碎片上的光,我每天都在回忆,一遍遍刻在脑海里,我怕连记忆也没有了,该是多么悲惨。可是近来我发现,我想简贞的时候,我的心不疼了。我害怕,我的心怎么不疼了呢。时间真的冲淡了这一切?
于是,我赶紧拨打简贞的电话。电话通了,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找简贞,我说。简贞?简贞出去了,你是谁?电话里的男人操着苏北口音我说。你管我是谁,我要找简贞,简贞。你是谁,你们俩啥关系?男人质问我。我说,你管不着我是谁,我要找简贞。他喊,你滚,在打这个电话就给你塞火车轮子底下去。
电话咔的就挂了。我茫然无措。电话还是简贞的,却是一个男人接的。这个男人是谁?丈夫?情人?哥哥?我不知道。我只想简贞,我和简贞之间,只有这个号码,是唯一的联系渠道,现在,咔的一下就被锁死了。
简贞,火车。这是我曾经苟活于世的证明,当然也曾证明我有过温度。而现在了,这点余温,仅够我睁开眼睛,还要半睁半闭。
我和简贞,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却意外地相识了,然后彼此拿着锛凿斧锯往对方的身体里砸,出血了,却不疼,有了伤口了,却开车花朵。那年腊月二十八,春运高峰,下午两点,我刚要回家,表哥却来电话。他说,东方,你赶紧给你大姑和姑父弄张票,要回昌黎,我们进城了,一会就到火车站。我说,哥,你开玩笑呢吧?这是春运,春运,到哪去整票,而且离开车就两个多小时了,我没办法。他急了,我不管你啥办法,你不是记者吗,整不到票你就给送上车也行,反正得回河北,你姑说了,死也死老家去。说完,表哥挂了电话,我傻楞在那里。
火车站人山人海,汹涌如注。大姑和姑父年届八旬,走路已经蹒跚,我扶着他们在人群里挤,表哥扛着行李,冤种一样跟在后面。我们在职工通勤口站住,把行李放下。姑妈和姑父已经累得不行。我说,姑,你非得赶上这时候回去,这不是要命吗?我姑说,你懂啥?你就给我送上车,就没你的事了。我不敢和姑妈犟嘴。这时,我同学慌慌张张挤过来,看着我们逃荒的样子咧开嘴乐了。我说,犊子,你乐啥?上不去火车我就用啤酒把你灌死。他说,我能把老爷子和老太太带过去,给送上车,硬座和卧铺你就别指望了,打死我也办不到。我姑妈一听,来了精神,她带着几分感激地说,你就把我们老两口送上车,躺坐席底下我们都能回去。我同学赶紧纠正,老太太您别想得美了,坐席底下您抢不到啊,我看你们到河北也得丢半条命。我赶紧制止了我同学的论断,怕老人心生恐惧。时间到了,我同学扛起大包小包,领着我姑妈和姑父从安检口去站台。那一刻,我心里特别难受。我知道,一定是表嫂不容他们二老,家里又硝烟四起了,姑妈才决定回河北。表格窝囊了一辈子,看着老人通过安检口,把头埋到了双臂里。
姑妈和姑父被我同学顺利地给推上了火车,开往徐州的1538次列车,行李是从窗户塞进去的。我同学嘴里冒着白沫子给我讲他的英雄壮举。他说,你姑真行,把她前边那个壮汉腰给抱住了,我在后边推,那壮汉往里撞,这才上去车。我说,我姑厉害,早年是中学教员,见过世面,就是摆不平儿媳妇。我同学咕咚咕咚灌啤酒。我却在心里担心姑妈和姑父真要被挤犯心脏病该咋办?咳,真是揪心啊。我看看表,车都开两个小时了,该给姑妈打电话,问问他们安顿得咋样了。我刚拿出电话,姑妈却打来了。我赶紧接,姑妈你咋样?姑妈却大声说,大侄儿你跟车长说。跟车长说?我心里嘀咕,怎么跟车长对话?这时,电话里传过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我赶紧说,你好。女士气喘吁吁,很累的样子,她说,你姑妈说你找我,我是本次列车的列车长,您有什么事吗?
我心里一惊,诶呀?一定是姑妈又拿我这个记者说事,找人家补卧铺去了。姑妈对我这个记者身份那是挂在嘴上,美在心里,就好像没有记者办不了的事,就好像没人敢惹记者。我定了定神儿,半官腔半请求地说,车长您好,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我姓东,叫东方,我姑妈和姑父年纪大了,能不能照顾一下,给琢磨个卧铺,怕不老人出事,做晚辈的担心。车长却说,我不管你东方还是西方,现在连站着地方都没有,还哪有卧铺,你是记者我也没办法,再说,你们这的记者也管不着我们徐州段。说完,咔的把电话挂了。我同学乐得一口啤酒喷在了地上,模仿我的口气说,我是省电视台的记者,请您多多关照。我伸出手在他脑门子上拍了一下,说,啤酒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无心喝酒,惦记姑妈的身体,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又响了,又是姑妈。我赶紧接,姑妈,你咋样?姑妈在电话里兴奋地说,诶呀,我的侄儿啊,你太有面子了,那个车长把我和你姑父接到了宿营车,还说一会要给我们送吃的。我整个人都懵掉了,赶紧问,姑妈你咋想的办法,我都让人给拒绝了,你又用了啥招数?我姑妈得意地说,侄儿,就是你有面子,啥也别说了,大姑这回骄傲了!姑妈还说,一会我把车长电话要来给你,你回头啊好好感谢人家。我说,行,这是必须的。
(待读)
张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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