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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五)
作者:刘继祥
我买了一张1538的卧铺票,带了点吃的,踏上了这趟列车。这是我十年里第二次坐这趟车。第一次还是我在天津打工时。这一次,意义却不一样。我的爱人,在这趟列车上往返于东北和苏北之间,横穿平原和丘陵,而我今天就要坐这趟车,去找她。我找到车厢里自己的铺位,放好简单的行李,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就开始四处走。我知道,简贞每周都要在这趟列车上忙碌,每一节车厢,每一个座位,每一个铺位都擦过她的目光,都弥漫过她的气息。我认真地注视车厢里的一切,甚至我能听见她的脚步声,急切的,匆忙的,有时也是犹疑的,疲惫的。
换票的时候,我和看起来挺厚道的列车员故意闲聊了几句,我说哥们,简车长没当班?他看了我一眼,非常平淡地说,她请假了。我又追问了一句,假装漫不经心地。你是谁?怎么认识我们车长?列车员有了警惕性。我啊,我是记者,采访过她,一直有联络,这不坐你们的车吗,想看看她,我解释的合情合理,无可挑剔。
列车员也松了一口气,对我说,简车长了不起,我们都很敬重她,至于其他情况不便多说,您是车长熟人,有什么需要就说,我们尽力为您服务。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比我技高一筹,等于什么都没说。我说,那好吧,谢谢了,有需要会找你。 这是一趟慢车,逢站就停,还经常为别的火车让路,好像全中国的大地上就这列火车边走边思考,而其他的列车已经和这个时代一样,迅速得让人跟不上,想抓个尾巴都难。夜里,车厢内的电风扇发出呜呜的声响,让人心烦意乱,隔壁的小孩传来阵阵吵夜的哭声,加重了我的忧虑,睡不着,又起来走了两趟,最后索性坐在过道的椅子上,闭上眼睛,回忆我和简贞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我睡着了,我又梦见了火车,绿色的火车,在一片沼泽里奔跑,简贞半个身子陷在泥水里,呼喊着我,我却在车上下不来,我被一群人拉着,我越努力挣脱,他们就拉得越紧……我看见简贞哭红的眼睛,拼命挥舞的双手,撕心裂肺的呼喊,可是我无能为力。 我喊醒了,也是被这沼泽里的火车吓醒了,被简贞的哭声疼醒了。列车刚刚驶出辽宁,还有很远的路。天刚蒙蒙亮,我拿出手机,给简贞发了个信息:亲爱的,我又梦见了火车,梦见了你,你好吗?很久也没收到简贞的回复,我试着打了一下,关机!我的心猛地一沉!
好不容易到了徐州,我该下车了。这就是简贞生活的城市,她从这里踏上编组而成的列车,驶往东北,一步步走近我,又一次次离开。我拿出手机,再次拨通简贞的电话,通了!简贞声音微弱,没了先前的生机。我急切地说,亲爱的你怎么了?简贞说,你别担心,好好写作,我没事。我说,亲爱的,我没心思写作,我到徐州了,我惦记你,快点告诉我你在哪?开始简贞不想告诉我她在哪,但是我已经到了,她也没怪责我,她说,亲爱的,你不听话,不在家好好读书,那你来吧,看看我,晚上就回哈尔滨,行吗?我说,行,看你一眼就行。
简贞到底是出事了!我的心如刀割。她的头上包着白纱布,伤口很长,缝了二十多针,是被她的丈夫打的。简贞的妈妈对我并不陌生,简贞常跟她提起过我,老太太对我还是非常友好和信任的。事情是这样的:填乘回去时,简贞当夜班,那个老色鬼又上车检查工作了。对简贞来说,是噩梦。这个领导从不曾放弃简贞的主意,他后来甚至说,简贞,我在你的列车地板上发现个烟头都能让你下岗,你信不信?简贞当然信,这是规定,这是铁的纪律,谁也违背不了。但是,拿身体换平安,换好岗位,简贞做不到。这一次来者不善。
晚上,老色鬼让简贞去给他安排的包厢汇报工作,简贞不能不去。她一进去,老色鬼就面带愠色,劈头盖脸地把简贞一顿批评,从工作的各个方面进行了否定,事无巨细。末了,他又缓和了一下气氛,温和地说,小简,你还小,不懂事,要想进步,就要多服从领导,多听建议和指导,这样才能上个台阶,你本来挺优秀,可就是不上进,不靠近组织,来来来,坐我身边来,听我好好给你讲讲。简贞没有坐到他身边,她知道,他是没安好心,又想动手动脚的。简贞没有动,老色鬼就去伸手拉,简贞躲,可是空间太小,老色鬼起来把简贞就抱住了,喘着粗气说,你会来点事,我就照顾你,把你调整到好的车次去。说完,就去亲简贞,简贞哪能受得了这个,抽出手就给老色鬼一个嘴巴子。啪的一声,响亮而干脆!时间凝固了,过了能有半分钟,老色鬼才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滚!简贞也不客气,转身走出包厢。包厢外,简贞事先安排好的两个列车员正紧张地注视她,她说,没事儿,都过去了,你们好好干。这两个列车员是简贞事先安排好等在包厢外的,她怕老色鬼狗急跳墙,也怕将来说不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填乘回去时,简贞当夜班,那个老色鬼又上车检查工作了。对简贞来说,是噩梦。这个领导从不曾放弃简贞的主意,他后来甚至说,简贞,我在你的列车地板上发现个烟头都能让你下岗,你信不信?简贞当然信,这是规定,这是铁的纪律,谁也违背不了。但是,拿身体换平安,换好岗位,简贞做不到。这一次来者不善。晚上,老色鬼让简贞去给他安排的包厢汇报工作,简贞不能不去。她一进去,老色鬼就面带愠色,劈头盖脸地把简贞一顿批评,从工作的各个方面进行了否定,事无巨细。末了,他又缓和了一下气氛,温和地说,小简,你还小,不懂事,要想进步,就要多服从领导,多听建议和指导,这样才能上个台阶,你本来挺优秀,可就是不上进,不靠近组织,来来来,坐我身边来,听我好好给你讲讲。简贞没有坐到他身边,她知道,他是没安好心,又想动手动脚的。简贞没有动,老色鬼就去伸手拉,简贞躲,可是空间太小,老色鬼起来把简贞就抱住了,喘着粗气说,你会来点事,我就照顾你,把你调整到好的车次去。说完,就去亲简贞,简贞哪能受得了这个,抽出手就给老色鬼一个嘴巴子。啪的一声,响亮而干脆!时间凝固了,过了能有半分钟,老色鬼才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滚!简贞也不客气,转身走出包厢。包厢外,简贞事先安排好的两个列车员正紧张地注视她,她说,没事儿,都过去了,你们好好干。这两个列车员是简贞事先安排好等在包厢外的,她怕老色鬼狗急跳墙,也怕将来说不清楚。
第二天早晨,简贞被通知停止工作,理由当然是合理的,简贞在通知单上签了字,脱掉制服,换上便装,回到徐州后办理了停职手续。可事情并没有结束,简贞本想利用停职的时间好好照顾照顾孩子,再想想办法重新上车,恢复工作。可是,当她的酒鬼丈夫听说她已经被停职后,把一个瓷碗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脑袋上,顿时血流如注。
听简贞的妈妈哭诉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十分懊恼。我说,阿姨,你回去照顾孩子,我在这照顾简贞。简贞却不同意,她说,你赶紧回去上班,你的工作不能耽误。我说,简贞,没事的,我走了不放心,还不如在这陪你。简贞妈妈看我态度坚决,也害怕她的酒鬼丈夫再来闹事,就说,让东方留这吧,等你出院了她再回去。简贞也拗不过我,只好同意了。
幸好是皮外伤,虽然伤口很长很深,但是没有对脑部产生其他伤害,算是万幸。我每天陪伴在她身边,简贞也很开心。一天中午,我出去买饭,刚回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病房里一个男人吵吵闹闹的。一定是简贞的男人,我猜想。进去?还是躲?我进去,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与他对话?我躲了,是不是就是个懦夫?怎么办?我内心翻腾,竟不能控制自己,径直走进了病房。
一看见我走到简贞旁边,那个男人就破口大骂,你是谁?跟我的老婆这么好?我说,我是简贞的朋友,你给我客气点。他听我这么说,更加生气,凑近我跟前说,好啊!简贞,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说完,这个男人伸手就来抓我的脖子,我一侧身,躲过他,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我说,你老实点,再不老实,报警抓你了。
简贞躺在病床上,边哭边喊,你们都别打了,再闹我就跳楼!我怕简贞太激动,对伤口不好,就把态度缓和了些,但是依然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腕,把他推到病房外,我说,简贞是多好的女人,你不珍惜,还打她,你算什么男人?如果你再闹事,我就收拾你,信不?他说,你能把我咋样?你要想跟她好,你给我一百万,我就成全你们。我把他按在地上,用力压住他,我说,你给我记住,再敢碰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被我震慑住了,嗫嚅着,蹲在地上。我把简贞的男人镇住了,他踉跄地跑出医院,酒气弥漫,让人恶心。
简贞的男人跑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回来。在我的悉心照料下,简贞很快痊愈出院了。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在送她回家的路上,简贞靠在我的肩头,半闭着眼睛,夏风吹过,烫的人脸热辣辣的,我说,简贞,我要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休息一段时间,想想办法回去上班吧,咱们哈尔滨的家还在等着你。
回到哈尔滨,我到报社销假。领导找我谈话,主要针对我近几个月工作的问题,对我提出了温暖而又严厉的警告,我都表示了接受和服从。最后领导说,东方,单位决定派你到小兴安岭去采访和深入生活,要你写一篇反映天保工程十年林区产业发展的大型报道,你要写好,不要让我失望。我赶紧点头称谢,让领导放心,我会坚决完成好任务。晚上回到我和简贞的家,看着她的照片,思念之情又油然而生。我越来越相信某种神秘的东西,相信缘分,就说我和简贞,好像不需要过程,一下子就进入彼此的生命,又没有丝毫的戏谑,一切都是认真的,认真到了灵魂里。
我来到小兴安岭脚下的五四林场,这里是天保工程十年来林业产业发展较好的一个林场,所以单位聚焦这里,把我派来。 林场在一个山坳里,连绵起伏的森林涌动着阵阵林涛,夜晚的时候,山风会穿过峡谷中的溪流,带来凉意和舒缓。我躺在林场招待所的宿舍里,给简贞发信息:亲爱的,我来小兴安岭采访了,估计得十天半个月的。你好好休养,工作来得及,会有办法的。发完信息,我就睡着了,毕竟长途跋涉一整天,有点累。
晚上,我又梦见了追火车。这次是在森林里,绿色的火车在森林里穿行,越过树木和野兽,踏过河流和涛声,穿过石头和野花。在森林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火车就要进入沙漠,那燃烧着火焰的沙漠,那火光冲天的沙漠,那硝烟弥漫的沙,我看见简贞就在火车的第一节车厢里,她就要被火焰吞噬。我呼唤她,向火车狂奔,可是,和这列火车却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我追不上,追不上……
半夜里醒来,山间有些冷。我裹紧了被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简贞给我回信息了,她说,亲爱的,我下周五去哈尔滨,不是恢复工作,是来处理一些事。你出差了,我们就见不上了,我会回家给你收拾屋子。
简贞的信息让我异常兴奋,简贞要回家了!真好。我必须回去,我必须回到我们的家,陪伴简贞。但是我要给她惊喜,我不能告诉她。周四的时候,我坐上开往哈尔滨的唯一一班大巴车,买了一个面包和一瓶水,踏上了归途。
晚上回到博士公寓,屋子里显得冷清,我把四处都擦了擦,把简贞在家里穿的居家服也找了出来,放在阳台通风处,让风吹一吹,她怕衣服有潮气。我还去了副食商店,买来了简贞最爱吃的哈尔滨红肠和大列巴,这一切都安排好,我躺在床上想念简贞。还有十多个小时我就能见到她了,真好。半夜的时候简贞给我发了一条信息:亲爱的,你能给我写一首诗吗?我赶紧回信息:亲爱的,我想每天都为你写诗。她回:我只要一首,给我的,这辈子有一首就够了。我说,我一定好好写。简贞回到家已经是周五很晚的时候了。她下午去处理了一些事情,累的精疲力竭。当我听见她用钥匙伸进锁孔的时候,当我听见钥匙在锁孔里旋转的时候,我的心在慢慢地升温,亲爱的简贞,我就要能抱住你,真好。
简贞拉开门,把一堆东西先放进门里,抬头看见了我,吓了一跳,旋即扑进我怀里,我们长久地拥抱在一起。晚上,我给简贞做了面条荷包蛋,为她切了红肠,还炖了鸡汤,她特别开心,始终乐呵呵的,工作带来的烦恼没有影响我们此刻的心情。简贞有格局,一点挫折是难不倒她的。
晚上,我们在床上,手拉着手说话。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流淌进来,清亮而温馨,又有淡淡的忧伤弥漫。简贞翻身,把我紧紧地抱住说,亲爱的……
怎么了?我说。简贞只是紧紧地抱住我,泪水湿了我的胸膛。亲爱的,以后我会回来的很少了,简贞哭着说。怎么了?工作恢复不了了?我问。家里给我找人了,不回这趟车,去别的队了,简贞把头埋在我的胸膛里。
简贞在哈尔滨住了几天,我一直陪伴她,四处走走,我们都很开心,但是心里也都很疼,因为我们知道,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简贞离开了她原来的车队,去了另外一个单位,这是她坚持自我的结果,而且后来我知道,她到新单位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员工,但是她并没有多么难过,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只要肯干,肯吃苦,还能出人头地,不急于一时。
在那之后的一年里,我和简贞只见过一次,是我去徐州看她,她实在太忙了,不可能赶出时间来哈尔滨,回我们的家,我的工作也到了爬坡的时候,也忙,我们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电话和信息里卿卿我我。
时间真的能冲淡这一切,我们的联系竟然渐渐少了,不再如当初那般如胶似漆。更可怕的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想她的时候,我的心不疼了。简贞也说,东方,我依然牵挂你,想你,但是,为什么我的心不疼了?
不,我的心偶尔还会疼。就是当我像当年一样追火车的时候,感觉那列绿皮火车穿过我中年的心脏,让我在瞬间惊醒,又旋即在轰鸣声中昏迷。
自由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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