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女侠(长篇武侠小说)
第二回 燕长江父女双侠会 飞侠女夜战采花贼
作 者:张明
文学主编:阿紫
文学总编:玫 瑰
燕长江见红花峪四位寨主匆匆回山,不免有几分不悦,心中疑窦顿生,心中想到:为什么大寨主让俺上高山,其他三位寨主把他叫到旁边交头接耳,面带狡诈之色?莫非想设下机关,害老夫不成?还是他们做下龌龊之事,不敢见人?若果真如此,老夫只要有三寸气在,定要查清端底,为民除害。
贾寿一看燕长江犹豫不决的样子,又凑到跟前说:“二大爷呀!你老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肯定没安什麽好心,打什麽坏主意。要依着小侄我的主义,干脆给他个一不做二不休,攻上山寨杀他个鸡犬不留,不就完咧。”
燕长江怒道:“不许胡说,咱们卖艺人与绿林同气连枝,不能与之结怨。如果处处树敌,叫我们怎麽在江湖上立足?尔等都不必多言,为师自有主意,速速回店休息。”
众徒听罢,一齐离开了山寨。正是:心中思虑千般事,夜静更深探高山。
夜入初更,红花峪聚义厅中,灯火通明。三个寨主围坐在大寨主胡祥贵旁边,议论着白天之事。只听三寨主金少珍说道:“大哥,你白天为何要让燕长江进寨呢?你忘了小弟抢来王家之女,若要叫老儿知晓此事反到不美。”大寨主胡祥贵道:“他一个年迈苍苍的老者,知道又能怎样,难道他还敢惹我们不成?”“虽然不怕他,但还是小心为好!” ……。
客栈中,燕长江看看几个徒弟都已入睡,又看看贾寿因为白天折腾了一天,此时睡意正浓,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梦话呢。
燕长江急急忙忙穿好了夜行衣,左肋下挎上镖囊,右肋下挂上飞蝗石袋,背插单刀,悄悄出了房间。此时,皓月当空,群星闪烁,万籁俱簌,悄无一人。好大侠飞身一纵身影,穿房越脊,辗转飞行了一段 ,看看已出镇外,轻轻一点下得房来,如飞叶落地毫无声响。
复又顺着大路施展飞行之术,三十余里顷刻即到。见前面显出一座山峰,高不见顶,燕长江找出一条上山小径,盘环而上,到得高处一望又是一番景象:只见山路崎岖,凹凸不平,山风阵阵,走石飞沙,松涛如雷,鹤唳猿啼,就连这位久经世故的江湖大侠也不免心惊胆颤。燕长江急忙从背后抽出宝刀,擎在手中随时提防虎豹突然袭击。又走了十几里山路,眼前隐约看到了一座山城,燕长江纵身而起,几个连环跳跃,飞抵头道寨门前,见有娄兵把守,绕到一僻静之处,将身一纵上了城墙,兜囊中掏出一颗石子,使出投石问路之法,听无声响,飞身跳下城墙。
复又施展轻功,越过二寨,进得内寨。见房屋整齐,错落有致,俱都已灯熄火灭,鸦雀无声。老英雄纵身飞越了几套院阁,见一大厅灯火通明,蹑足前行,行至窗前将单刀插于背后,侧耳静听里面有人语之声,用啐沫点透窗棂纸,使了个木匠单吊线,往里一观,见四个寨主依次而坐。
只听大寨主胡祥贵说道:“燕长江不愧江湖上传闻大侠美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相见果真是一位仁义侠士,让人心悦诚服,我们不该与他为敌,众兄弟以为如何?”
金少珍反驳道:“我认为那老儿可恶之极,他仗着艺业压人,今日拜山分明是假仁假义前来试探,不定怀着什麽鬼主意呢!”
高俊青道:“四弟,明天是你大喜之期,犯不上与老儿斗气。再过两天我们再找他算账,决不让他把我们眼皮底下的钱赚去。再者,那王老汉不愿许亲,我让人打了他一顿,才放他下山,谅他再也不敢搪塞了。”
金少珍接言道:“倘若他在生变故,吾必一刀杀之,硬抢其女,看他能碍我何?二哥!王家村还有一女,长得十分美貌,等弟合卺之后,再成全哥哥之美。”
正谈话间,听到远处隐约已打三更。胡祥贵说道:“弟兄们不必多言了,现已鼓打三更,大家安息去吧!”说罢,各回己房。
燕长江躲在暗处听得明白,原来他们早就有意搅我场子。心中想到:我与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须如此对待与我,凭我的功夫岂能把尔等放在心上。金少真欲抢王家之女,如此不平之事,我焉能不管?欲进大厅与他们理论,怎奈无凭无据,我何不先到王家庄问个明白,再找他们不迟。
想罢,抽身上房,如燕雀凌空,一条黑线飞出山寨。霎时下了山岗,直奔王家庄而去。突然,背后一条红线向大侠飞来,好快的身法,燕长江不由一惊,急忙抽出宝刀准备迎敌。
红线豁然落地,“爹爹!”只听一声娇嫩的叫声。燕长江听出是女儿的声音,不禁喜出望外,笑道:“原来是女儿燕飞,不知到此何事?”
燕飞道: “自爹爹武昌起身,女儿从巫山送信归来,问及馆中留守李老伯,言及你老去四川卖艺,女儿怕爹爹年迈,放心不下,故而跟将下来。一路逢人问讯,始终未能赶上,今到于此,听镇上人说山王无礼搅场子之事,因此女儿想只身夜入山寨一探,不想巧遇爹爹。”
燕长江道:“女儿不需再往山寨,为父已察访明白,红花峪三寨主要霸王家之女,我欲去王家庄求证此事,再与山寨主算账,你一路劳累先回店休息去吧!”
燕飞道:“孩儿愿与父亲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燕长江道:“就依我儿主意,随父一同前往。”
言罢两人各施轻功,如两颗流星直奔王家庄而去。二人正行间,忽见一条人影飞驰而过。燕长江久闯江湖,看此形态,不象良善之辈,扭头对燕飞说道:“女儿,你我尾随其后,看他做甚勾当。”燕飞点头会意,父女二人紧跟其后追了下去。
再说,前面那夜行之人,姓柳名洪章,此人生了一张黄白镜子脸,一双贼眼露出淫光。他在锁金关左总兵部下当差,因此人办事乖巧,胸有城府,深得左总兵赏识。左总兵有一子,乃是一位风流成性的花花公子,家已有三房四妾,还不满足,数日前在镇上闲转,看上了风雨点豆腐店掌柜的女儿。今夜,柳洪章受总镇之命,趁夜静更深之时,前往风雨滩去盗美女。
夜静更深,一家店铺窗内透出灯光,一位美丽端庄的姑娘独坐灯下长吁短叹。此女名叫邵真娘,年方二九,正值妙龄。她早年丧母,与父亲开个豆腐店作为生计,此刻她思绪万千,想起母亲早年辞世,如今度日艰难,终身无靠,不由泪流满面。灯光照在姑娘脸上,只见她秀发蓬松,粉面含珠,犹如梨花带雨,又如出水芙蓉,更加妩媚动人。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一双贼眼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正向她袭来……。
柳洪章在门缝外已打量姑娘多时,他轻轻用单刀拨开门闩,持刀而入。
真娘一看大惊失色,随口厉声道:“何方贼人如此大胆,持刀夜入闺房意欲何为?”
柳洪章淫笑道:“美人,你有所不知,俺非是盗贼,乃是锁金关帅府家将柳洪章。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今奉师爷之命前来盗你与公子做八房妾小。我本当用薰香把你薰昏背走,但小爷见你美貌,不忍害你,望小姐从我片刻之欢,自此夜夜相会岂不美哉!”
邵真娘听罢,大怒骂道:“贼人真乃禽兽,我乃闺中少女,清白无瑕,岂能作出苟且之事,你若依我好言相劝,快快走开,万事皆休,不然奴叫起来,被官府抓住,大谅你难逃不死!”
柳洪章笑道:“小爷夜盗美女,自知非法,我柳洪章敢做敢当。你可能不知总兵有多大势力吧?即便明夺明抢也无人敢挡,我这样做只不过给你点体面,你今若从了我自有金银相送。”
邵真娘气得杏眼圆睁,用手一指破口大骂:“亏你家主人还是总镇,朝廷御封高官,却视大明法度不顾,主使下人夜盗民女,实数无法无天,难道就不怕朝廷治罪不成?”
柳洪章也不动怒,撇着嘴言道:“你不知我们左金盛总兵来历,他与朝中金威相国乃金兰之交,有他撑腰,莫说抢几个美女,就杀上几百个人又有何妨!”
邵真娘怒骂道:“这群狐群狗党,早就该杀,自古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不过是时候未到,到时候他们自会遭天遣。你为虎作伥就不怕留千古骂名?我劝你还是改恶从善,修一个子孙万代岂不是好?”……
不论真娘怎麽说,柳洪璋哪里还听得进去,此时已是欲火中烧,淫心荡漾,上前就要抱邵真娘。真娘已抱定一死,守住贞节,转身向墙上撞去。
凭柳洪章的身手,邵真娘想死那里能够?柳洪章一步窜到真娘前边,刚好撞入怀中,柳洪章顺手把她抱住,腾出一只手将衣服撕开,此刻,真娘酥胸如脂,玉峰似雪暴露无遗。
柳洪章如凶猛野兽,将真娘甩在床上,紧紧压在身上,欲行云雨之事……
邵真娘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凄凉的叫声划破寂寞的夜空。……
燕长江父女已飞身上房,看到此景怒火中烧, 情急之下,燕长江纵身就要往下跳,被燕飞一把拉住,附耳低声说道:“爹爹虽然已是年交古稀,但男女有别,小姐名誉为重,待女儿捉拿与他。”
燕长江道:“即是如此,为父就去王家村查证实据,我们再去攻打红花峪。”
燕飞见爹爹身影消失在夜幕里,便大喊一声:“呔!贼人少要无礼,燕飞来也!”柳洪章听到房上有人叫喊,大吃一惊 ,一丛身破门而出,仓皇逃窜。
燕飞如箭离弦,飞身追了下去。真娘不知何人喊了一声,见贼人逃去,整整零乱衣服坐定,心中余悸未消,喜忧参半,喜的是贞操得保,忧的是不知恩人是谁?无以为报,只好紧闭房门等待天明。
再说柳洪章施展绝顶轻功,穿房越脊如履平地,逃到村外刚想喘口气,见后边有人追来,借着月光看得真切,只见一女头戴薄轮草帽,两旁双髻顶上绒球,胸前斜交十字叉,红丝绳紧束,双龙灯笼穗,身穿紧身珠红夜行衣,下露窄小金莲,俊美异常。
柳洪章正看间,人已到身旁。“贼人你往哪里逃走!姑娘擒你来也!”一声清脆的叫声打破午夜的寂静,回荡在旷野中。
柳洪章一指燕飞怒道:“小太爷既来之则安之,怕者不来,来者不怕,你一小小的黄毛丫头,深夜到此所为何事?为什麽坏了小爷的好事,快快报名受死。”
燕飞答道:“我乃大侠燕长江之女,剑客燕长海之徒,燕飞是也。”
柳洪章吃了一惊,问道:“你莫非是福建建宁府二侠一剑出一家的燕飞女侠吗?”
燕飞道:“女孩之家怎当侠义二字,不过是外人抬举而已。我问你姓甚名谁,为何夜间采花盗柳,实乃罪不容恕,你就不怕大明的法度不成?”
柳洪章听得燕飞说到“法度”二字,不仅嘿嘿冷笑道:“大明法度虽严,其奈我何?我乃法外之人,不受约束。”又将自己的名字报出,祖居沧州,自幼习武,入伙九沟十八峪,与锁金关总兵暗通。总兵又与当朝相国相通,左总兵依仗朝中有人。整日抢男霸女无所不为。柳洪章告诉燕飞休管此事,以免招惹灾祸。
燕飞听罢,心想柳洪章也是受人之命,不得已而为之,不如好言相劝,让他改邪归正。想毕,对柳洪章言道:“壮士,听你之言,你只不过是受人指使,今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我劝你远离恶人从善积德,免得留下千古骂名。如果今后再见到你为虎作伥,恶习不改,一定让你知道我燕飞三支金镖,甩头发石,雌雄双剑的厉害,你就走吧!”
说罢将身让在一旁。这柳洪章自出山以来,从未有人教训过他,凭他狂傲的性格怎能忍下这口气,大声吼道:“你乳毛未退的黄毛丫头,有何本事?今天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言罢举刀就砍。
燕飞轻转莲步,亮出雌雄剑急架相还。只见二人战在一处,各使绝招:这一个顺水推舟兵刃到,那一个邹鹰展翅飞在空。这一个擒马推山拦腰斩,那一个缩项藏头赛灵猿。这一个单刀分上下,那一个亮到寒光进胸前。二人战了三十余回合,侠女越战越勇,招招以柔克刚,并未对柳洪章下杀手,只想活捉与他。
柳洪璋早已汗流浃背,力不从心。料想再战下去恐有姓命之忧,不如用暗器伤她,虚进一刀 ,顺势跳出五尺开外,掏镖在手,一抖手腕,向燕飞打去。本想一镖结果燕飞性命。
他这一招无异于:文宣门前卖字画,武圣堂前耍大刀。他岂知燕飞是何等的机灵,只见一扭身形,早已接镖在手。又一招仙人推碑原镖打回,柳洪章应声倒地,燕飞欲待上前捉拿,只见柳洪章一个鲤鱼打挺,翻身逃之夭夭。
燕飞拾起金镖,掂了一下,这支金镖不足一斤也有八两,就知是本门所传。拿到眼前看了一下,见一个“胡”字非常显眼,心中明白,此人乃是胡二叔所授弟子。燕飞原本想放柳洪章逃走,一看是本门艺人,怎容作恶江湖,有辱师门。想到此立即赶了下去。
客栈内,贾寿因白天贪吃了饮食,可偏偏肚子又不给他争气,肚子咕咕乱叫,腹内如倒海翻江,疼痛难忍。匆匆忙忙起来,提着裤子跑向茅房。事毕之后,略觉好些,慢条斯理的转回房中。点上灯想找杯茶吃,见燕长江床上空空无人,金刀、镖囊俱都不在,这贾寿一想,燕长江准是探山去了。有心自己去,又没那个胆量,眼珠子一转鬼点子就来了,何不叫艾文龙他们保着我大驾前往?
想到此,他就破着嗓子大叫起来:“可了不得了!有贼,有贼啊!”几个小弟兄,白天累了一天,睡得正香呢,忽听得贾寿喊有贼,都急急忙忙跑了出来。只见贾寿瘪着嘴绘声绘色的说道:“你们几个真是酒囊饭袋,都是些无用之辈,吃了饭只知睡觉。方才我也睡着了,你们不知道吧,别看我睡着觉,什麽响动我都能听得到。大概三更时分,我就听到外边有声响,提着裤子到外面一看,见有好几个贼人前来行刺。我赶紧把我二大爷唤醒,我们爷俩与群贼大战二百余合,他们那是我们对手,一个个夺路而逃。
二大爷一人前去追赶,我想能狼难敌众犬,唯恐二大爷有失,才把你们几个叫起来。嘱咐你们看好文凌银,我再去帮二大爷忙,以免他老人家有危险。”
说道此,贾寿口中“哼哼”了两声,提高了嗓门说道:“我铁头蛇可不象艾文龙,贪生怕死,保护二大爷我万死不辞!”艾文龙听了生气的说道:“贾寿你不要小看了我艾文龙,为了恩师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贾寿又说道:“你还算是个好样的,他们几个遇到事都贪生怕死。我说你们几个胆小的都留下,我们俩赶紧走,免得二大爷出意外。”
杨久清道:“只要你不吓得把尿拉在裤子里就行了,我们才不怕呢。”“不怕,不怕咋还不快走呢?”众弟兄被贾寿一激,急匆匆的随贾寿飞身上房,出店而去。
唯独留下文凌银五人照看,到落得:
众豪杰被擒通天岭, 山寨主盗走文凌银。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弟兄们出了店门,不辨东南西北,也不知往何处去。只听有一人问道“贾寿咱们往哪里去追师父?”贾寿因为是编着瞎话骗着他们出来的,连自己都不知往哪,听弟兄一问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有我老贾你们谁也别管了,跟着我走就行了。”领着几人直奔红花峪而去。
柳洪章被燕飞赶的落荒而逃,犹如一只丧家之犬,只顾逃命。燕飞穷追不舍,他今天下定决心杀死柳洪章,为师门清理门户,尾随其后,穷追不舍。
贾寿等一行六人,走出约有三十余里,众人不见师父的踪影,也不见一个贼人,心中有些来气,杨久清平时与贾寿如同猫见了狗,总得要咬上几口。杨久清早已憋不住了,对众人说道:“贾寿这小子说人话不办人事,啥屎都拉,说不定今天他又拿着咱们开心呢,咱们哥几个打他一顿出出气如何?”
众弟兄正累得没好气呢,听杨久清一煽动,异口同声地喊道:“好!好!咱们一起上,把他压成真正的肉饼子。”说着几个人就要动手。贾寿一看,这些人要来真的,吓得赶紧作揖,赔笑言道:“我说你们几个怎能听老草鸡的话,他是给咱小哥几个挑事呢,我要是不知道贼在何处,怎麽会领你们出来呢!”
说也凑巧,偏在这时候前面出现一个人影。贾寿如获稻草,用手一指叫道:“你们看,那不是贼是什麽?我说小弟兄们还站着干什麽?还不给我上!”艾文龙身手敏捷,一闪身跃到来人面前,挡住去路。柳洪章被燕飞追得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恨爹妈没再给他多生一条腿,正跑着,又看到迎面有人挡住去路,七魂走了六魄,心中想到:莫非我柳洪章命该绝于此!
只听前边那人喊道:“贼人你往哪里逃走,小爷前来捉拿于你!”柳洪章只得硬着头皮言道:“那位朋友,我们素未谋面,今日横刀厉目所为何事?”艾文龙道:“尔等群贼胆大包天,肯定是山寨之人,白天恐斗不过我等,夜间店中行刺,幸亏被我贤弟看见,我们才免遭其害,今天你休想逃走。”
柳洪章此时是仗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到,这真是:房漏恰逢连阴雨,行船偏遇顶头风。只好自认倒霉,索性也不言语,举刀就砍。二人站在一处,杀得难解难分。
此时,燕飞也赶至切近,看到艾文龙与柳洪章大战,其余几个武场小弟兄正在专心致志地观战。唯有贾寿眼最尖,一眼就看出是燕飞。这贾寿你别看平时经常欺负别的小兄弟,可最敬重燕飞,百依百顺。今天看到燕飞突然到来,激动万分,紧跑几步拉住燕飞的手叫道:“姐姐,你可想死小弟了!”说着麻子脸上掉下几颗金豆来。又问道:“你因何追赶此人?”
燕飞道:“弟弟你有所不知,此人姓柳名洪章,乃与金锁关总兵结伙之贼,作恶多端,夜盗良家妇女,被我赶上,焉有不管之理,因此追杀与他为民除害。”
贾寿迎奉道:“原来这小子是采花淫贼,实实地该杀,该杀!”燕飞又道:“不但如此,大概此人还是咱本门下贱之辈。”
贾寿问道:“不知姐姐怎知他是咱本门之人呢?”燕飞道:“那贼打我一金镖,我用摘星换月无阻之式,将原镖打回,”他用仙人推碑之法倒在地上,我如再打他一镖则他必死无疑。我想与他无仇无恨,所以有意放他逃走。我才拾镖一看,方知二叔胡建所传。因此要代二叔清理门户,故二番追赶至此。尔等为何也至此地?”
贾寿见问就把山寨人搅场子,镖伤文凌银,燕长江拜山,以及骗几个小兄弟时所说的瞎话重说了一遍。燕飞听了贾寿之言,心中好笑,刚才还在同燕长江一起在王家村,贾寿却说他追贼去了。她明知贾寿在撒谎还故意追问他:“你说的可是真话?”
贾寿历来说谎都是不脸红,骗人就象真的一样,他听了燕飞的反问,嘴里嘟嘟哝哝地道:“反正我说的是真话你们也不相信,这就叫墙倒众人推,破破鼓众人槌,谁都把我的话不当回事。”说完翻着三角眼看了看燕飞,又反问道:“你与我二大爷见面在几更天?”燕飞答道:“出山约有二更半,拿贼是在三更里。”贾寿反问道:“那此刻是什麽时候了?”燕飞道:“四更已过,快交五更了。”贾寿眼睛一亮,说道:“这就不对了,他老与你分手后想必就去王家村,一出村就看见众贼人,他就尾随到阳春镇万福店才知是行刺我等的贼人,故此交手赶走了众贼, 他又独自一人去追了。”
贾寿这麽一番谎言,把一个绝顶聪明的燕飞也给蒙住了。她“哦”了一声说道:“原来这等奇巧。如此,你们弟兄捉拿此贼,我去红花峪去帮你们师父。”说罢一晃身影如一阵清风早已无影无踪。
贾寿一看燕飞已走,狐假虎威劲又上来了,大声嚷道“我说哥弟们,燕飞姐姐吩咐与我,让我们齐心努力,拿下这个淫贼,都快给我往上冲!“小弟兄几人听了贾寿直言,各亮兵刃围将上来。
柳洪章对付一个艾文龙尚且体力不及,一看几人都蹿上来了,心惊胆战,大料久战怕有性命之忧,他看准几人的空隙,虚进一刀乘势跳出圈外,回头大声说道:“你等依众欺少,小爷我暂不与你们争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说罢,一个大鹏展翅之式,在几丈以外落地逃之夭夭。众人还没愣过神,只听贾寿嚷道 :“完了,完了!我说老草鸡臭豆腐,你们还愣着啥?还不给我往上追!”这一去好有一比:?
鳌鱼误奔金丝网, 彩凤飞进铜铁笼。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