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人类，还是拯救人类

王建元

我用弹弓射掉所有的航天器

用鞭炮炸毁所有的核电站和原子弹

铲平所有种植转基因作物的土地，农场

推倒所有以盈利为目的的医院，学校

让所有利益集团官僚资本和有钱的人去做农民工

让最穷的人都去迪拜享福

要杀死早就该杀的人

哪怕被车站查出来水果刀

我要坚持反人类的立场

坚持马克思主义反抗的精神实质

像一个虽小，却能量巨大的弹簧……

这算违法吗

我只是在做梦啊……

溯源而上

王建元

鸟为什么叫

我说不清楚

鸟的叫声是哭，还是笑

是求爱，还是失恋

我更说不清楚……

很多时候，万物来不及深刻

一阵雨声就惊醒了梦

甚至一首诗刚刚打开它的蓝

天空还未展现

大海还没铺展

天地间，只有那声不知缘由的鸟叫

……

一个诗人说

溯源而上。与水和干旱无关。

没有亲身经历，会认为这是梦的呓语……

那年我曾溯源到了岷江的源头

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那轰鸣着雷霆的岷江

那跳跃着波涛的岷江

竟发源于一片潮湿的沼泽

像电视～远方的家～看见的黄河源头

不过是洗脸盆大小的水洼……

在岷江的源头

思辫中没有闪电

水流里不需抽象

只有静止，移动或逃逸的主体

在想明白和想不明白的词语中忽明忽暗……

是不是真的有田纳西山顶上的一只坛子

让四周的荒野向它涌来

是不是我们所有的虚构在现实面前

一点点分崩，离析，一点点四散，浸润……

在大地上

一滴水有自己的孤独，自己的柔软和自己的疼痛

它的流动和停滞如同天空中的鸟鸣

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但一滴水只要咬住岩石，沙粒

只要抱紧同伴，只要永不放弃

场景就会变换

天地就会翻覆

白昼的光线僵硬如雪也好

黑夜的星光柔和如梦也罢

一滴水只要走下去，动起来

就是岷江，就是黄河

就是所有水的合唱……

想翅膀的人往往没有翅膀

王建元

一个女人为什么叫海燕

海明威的海……

可她生长在农村

父母都没有文化

为什么不叫张燕，李燕

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正穿过马路

我穿过马路的时候

会有火车经过田野吗

会有人到人民中间

查看秧苗的生长情况吗

会有人问一个女人为什么叫海燕吗

但他不会想到海明威的海

和人民一道呆头呆脑是最好的亲民

何况那个叫海燕的女人手里还拿着镰刀……

可我在想

想着的时候，我已穿过了马路

马路上没有斑马

可为什么叫斑马线，不叫海燕线

在马路的另一边

我已经开始想新的问题了

而李燕，张燕和海燕与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想翅膀的人往往没有翅膀

更何况都在与时俱进……

短诗三首

王建元

意义何在

究竟是一场大雨不知深浅

还是误入大雨的我们不知深浅

下了几百年的大雨

走了几百年的我们

雨下在湖水里

我们踏进湖水……

已经陷进去了那么多的大车，小车

还有我们的自行车

我们的两只脚……

写作的人称之为赴汤蹈火

可意义何在

我是女的，他是男的

誰会为我建一座豪华的画室

冒天下之大不韪

……

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是女的

他是男的

我够漂亮

他够大

仅此而已……

深喉

每个人都有喉咙

可深喉究竟有多深

却因人而异

我住过一楼

捅过下水道

我住在四楼

仍然捅下水道

作家余华说

所有的人都会在下水道里相见

可我捅过的下水道

除了鸡毛，抹布，袜子和拖鞋

没看见过人

是不是住的越高

越看不见

还是我捅的不够深……

作者简介：王建元，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协会员，吉林省文学创作中心、吉林省作协聘任作家，已出版诗集、长篇小说14部，发表各类作品2000余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