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说过……

作者:王建元

一棵树是枣树，另一棵树也是枣树

一个屁股后面兜是空的，另一个也是空的

这是鲁迅说的

但他没说枣和钱哪去了……

我看不见枣树

但有一年回陕北老家却看见了许多枣树

听人说，中国最好的枣就是黄河滩枣

黄河边上只有那一小块地

就是毛主席当年过黄河的那一段

可滩枣年年都进贡最上边了，老百姓根本吃不着

……

钱哪去了

别说屁股上的两个兜

很多人就是翻遍了所有的兜也找不出几个钱

即使有几个钱的，也得攒着

活着时得吃喝，随礼，交越来越高的水电煤气费，买越来越贵的药，治不得不治的病，房子，孩子上学……

死了，还要买骨灰盒，墓地

年年缴费，越来越高……

鲁迅先生

你说，钱和枣哪去了？

什么样的春天才是真正的春天

写下一首诗

就要面对白天与黑夜

面对一个或无数个无法喘息的时刻

面对任何一个可以把我们卷入到春天的事件

还有仍然冻结的冰和无数只已经苏醒的青蛙

呆在无形的笼子和城墙内

都不是影响我们心情的原因

一个人可以在集体无意识中活着肉体

但内心必须属于自己

当我们全身心地融化于一片绿色的湖水

抓住那最生动的水纹

哪怕是一丝，一缕

让落水的蚂蚁，蝴蝶们重新回到大地和天空

并在一只濒临死亡的母羊给羊羔喂最后一次奶时流下眼泪

……

这一次次间接或直接的方式

就是诗歌的血脉

就是诗在与神交谈

不像那些空洞的大话和春天的故事

唱遍了神州，唱累了山河

可让一个老百姓享受到真正的春天了吗

……

写下一首诗

会不会像翠鸟衔着鸣叫

会不会在唤来春天的同时

让我们苏醒，让我们复活

让我们拥有自己的意志

……

让所有的人

在有生之年看一看什么样的春天才是真正的

公正的，人民大众的

我们不需要歌曲里的

报告里的，所有虚假承诺的

蜻蜓点水似的春天

因为我们被逼迫的必须成熟

必须找回自己的，阶级的春天

……

或许什么都不是……

玩够了堆积木

跟我回家吧……

可蚂蚁们还在忙着呢

鸟儿们还在四处飞着呢，它们的孩子还没有饭吃呢

看啊，北斗七星还没有亮起来呢……

是母亲和女儿的对话

还是诗人在说胡话

需要假设什么

还是打开所有的词典

可找什么啊

是堆积木的方法

还是骗小孩子的办法

会是经济学原理吗

或许是一只大船

或许是天空中突然掉下无数的苹果，足够一个人一个

或许是蜜蜂

或许什么都不是……

如果都不是

有可能是一个马克思和另一个马克思

……

作者简介：王建元，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协会员，吉林省文学创作中心、吉林省作协聘任作家，已出版诗集、长篇小说14部，发表各类作品2000余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