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动力   （短篇小说）

                     文/彭芝楷

        惠州市沿海铁海镇因大种马铃薯，使全镇17个村委3万多农民勤劳致富，每年创下上亿元的经济收入。铁海镇的农民因种马铃薯，村村寨寨面貌焕然一新，以前各村的农民住的都是泥砖瓦屋，简陋不勘，现在各村各寨的住屋都变成崭新的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铁海镇因种马铃薯，远近驰名，被称为“马铃薯之乡”。

        要说铁海镇被称为“马铃薯之乡”，那还得从20世纪八九十年代铁海镇铁围村两个年轻人陈来和钟芳说起。那时陈来和钟芳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而且他们是同班高中毕业高考落第的回乡知识青年。这两个年轻人正当青春时期，陈来身材很帅，一米七的身材，国字脸，两道剑眉下的两只眼睛耿耿有神。钟芳的身材苗条，一米六的身材显得倩影均称，鹅蛋形的脸蛋，皮白肉嫩并显红粉，两页柳眉下的两只大眼睛似会说话，小巧玲珑的鼻梁，樱桃的嘴巴贴着薄薄的红唇，一颌一动，两嘴角会显出甜甜的酒窝。钟芳算是天下美人一个。他们住在同村，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加上他俩读中学时又是同班同桌，有稳定的感情基础。现在两人回到村庄，面对当时还较贫困落后的农村，这两个年轻人一时感到惆怅和无可适从。

       铁围村处在铁海镇西南角的一个有两百人口的小村庄，它背后是高山，村面前和周围有三百多亩的农田。这些农田每年只种两造水稻。当时虽然经历了改革开放政策的十多年时间，村民基本解决了衣食的温饱问题。但村子单靠两造的稻谷收入，经济收入微薄，村民的生活还没摆脱困境。村子四十多户农民，还住着低矮的泥砖瓦房，这里又地处沿海地带，台风雨多，一遇台风雨，屋容易倒塌，瓦面也易被台风掀开，此时满屋子水茫茫，一家人如落汤鸡，无家可归。另村民一遇疾病，无钱进医院治疗，有子女上大学的家庭也无钱送子女上大学，等等。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年轻人都感到彷徨不安。

        过了几年后，两个年轻人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一天，在一个皎洁的月夜下，陈来约钟芳到村前散步。他们在路上边走边聊着，走着走着他们来到村道东头一棵相思树下的石板上坐下。此只石板不长不短，刚好坐两个人。此时陈来的身体接触到钟芳苗条的身体，他就如触电，感到浑身发热，陈来忍不住一时的冲动，忽然伸出双手把钟芳的身体紧紧拥抱着；陈来并伸过嘴巴吻着钟芳美丽动人的脸，接着说：“阿芳，我爱您，咱俩结婚吧。”钟芳说：“村子这么穷困，咱俩结婚怎么过日子？”陈来说：“我们不是有双手双脚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结婚后我们可以进城打工赚钱，争取过好日子。”钟芳松开陈来拥抱的双手，心平气和地说：“阿来，咱俩结婚，我答应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陈来问：“什么条件？”钟芳说：“条件很简单，我要求你扎根村子，暂时不要进城。”陈来问：“为什么？”钟芳说：“现在穷困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有个想法，我要用实际行动，帮助村子摆脱贫困，改变村子落后面貌，使村民过上小康幸福生活，这样也不辜负生我养我的家乡和父老乡亲。我要你扎根村子，协助我，两人同心协力振兴村子，建设村子，使村民们过上好生活，阿来你做得到吗？”陈来听了钟芳的话，沉思片刻，接着他爽快地答应钟芳的要求：“好，亲爱的，我答应你的要求，扎根农村，全心全意协助你振兴农村，建设家乡。”钟芳伸过右手的食指勾起陈来的右手的食指，两人同声同气地发誓言似地说：“一言为定，两人扎根农村，振兴农村，建设家乡，让村民生活奔小康，也让咱俩的爱情绽放芬芳！”

        陈来为了爱情，决定与钟芳一同扎根农村，振兴农村，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使村民过上幸福生活，从而也让他与钟芳的爱情更加美满甜蜜。

        然而要用什么办法来改变村子的贫穷落后面貌呢？两个年轻人都在筹划着，思谋着，要达到振兴村子，一定要有一条切实可行的路子，要有一个行之有效的项目才成。起初他们想了几个方案，都没做成，如他们想利用稻田种植柑桔和香蕉等，都被否定了。因为稻田种了柑桔和香蕉，就不能种水稻了。那年春节期间，钟芳嫁到邻镇的姑姑来其家拜年，带给钟芳家一袋几十斤的马铃薯。这些马铃薯看去很亮丽个个如金蛋，惹人可爱。钟芳母亲拿几只切片焖猪肉做菜。钟芳一家人和姑姑围着桌子吃饭，大家吃着马铃薯，都赞不绝口，说很香。姑姑说这马铃薯是她家在自己秋稻收割后种在自己的农田，经三个月的施肥管理就可收成。姑姑家种了五亩，每亩能收3500斤，城里有老板来收购，每斤收购一元二角，共收17500斤，总收两万一千元。除去种子和肥料款等，纯赚一万六千元，每亩创收三千两百元，这一万六千元，在20世纪的八九十年代，那是个天文数字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钟芳听了姑姑的讲述后，心里也啄磨。她想，姑姑那里可以种马铃薯，增创经济收入。我本村也有农田，也可以种马铃薯呀。她想，咱铁围村有三百亩农田，假如在秋收后都能像姑姑村子那样种上马铃薯，这样也不是可以创收三百六十万元的收入吗？

       此后钟芳见到陈来，就把自己想种马铃薯的想法告诉他。陈来听后，满怀欣喜地说：“阿芳，好！你想种马铃薯，我支持您，协助您，做您坚强的后盾。”

        那年农历九月底秋收时，钟芳和陈来就着手种马铃薯。他们两家各有5亩秋收后的稻田，共10亩的农田都种上马铃薯。种这10亩马铃薯，他们到种子公司买了20包2000斤的种子，共花去3000元的种子款。这些种子款一方面向种子公司赊一半，另一半向亲戚借来。为了种这10亩马铃薯，钟芳和陈来忙个不停。他们又是耕田打垅，又是选芽切种，接着播种于泥垅，两人在田里忙得团团转。马铃薯种好后，还要在垅面盖上一层稻杆草，以防止生长杂草，并使泥垅土质保持松软，有利于马铃薯的生长。为了种好马铃薯，钟芳和陈来天天早出晚归啊！

        马铃薯种下后，经六七天后便陆陆续续在垅面露芽了，再过半月二十天，便长出绿油油的茎叶。连片的马铃薯嫩苗，看去生机勃勃，嫩绿茁壮，十分使人赏心悦目。钟芳和陈来俩，有时来到田头，看到马铃薯的良好长势，两人不禁会心一笑，他们似乎在昏暗中看到了曙光，在惆怅中看到了希望。

        岭南的天气，到10月中秋还有台风雨。钟芳和陈来把马铃薯种后快一个月了。马铃薯已长得葱茏翠绿，看去绿油油一片。然而有一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钟芳在睡梦中被大雨声吵醒，一下子在她的大脑中挂念起田中的马铃薯，于是她马上穿衣扛锄头，并穿好雨衣，准备出门去陈来家叫他一起去田里排涝护苗。她扛着锄头，打开大门正要举步迈出门槛，便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眼前，她吓了一跳，她亮开手电筒，见是陈来。陈来也手执锄头，头戴斗笠，身穿旧时农民遮雨的蓑衣，风雨正不停地打在他身上。钟芳对他说：“我正要叫你一同去田里排涝护苗。”陈来说：“好，我们一同去。”说着两人往田里一起走去，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

        两个年轻人在风雨中来到马铃薯田，经过几小时的奋战，终于疏通从山涧冲来的暴发洪水，并锄开田间的排水口，使满田的涝水排走，从而使马铃薯不至于被淹没冲坏，有力地保护了马铃薯的生长。

        为了管好马铃薯，钟芳还经常到镇政府农科站，咨询种植马铃薯的技术方法，还到新华书店买科普书籍《马铃薯的种植》等等书籍进行学习研究。每天晚上，当村民们都沉浸在甜蜜的梦乡中，然而钟芳还在卧室坐在办公桌前挑灯夜读。灯光照在她美丽的脸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钟芳不但自己勤奋读书学习，而且还要求陈来多读书多学习，这样才能与时俱进啊！

        钟芳和陈来通过读书学习和刻苦钻研，也确实增长了不少农业科学知识。他们按照所学知识对自己种的马铃薯进行管理、施肥、除病虫害等，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他们经过三个多月的辛勤劳动和管理，到第二年春节一过，他们种的马铃薯全面成熟收挖。他们两家10亩农田，总收马铃薯有35000斤，平均每亩3500斤，每斤给城里的农商老板价1元2角，总收也有四万两千元。两家各收两万一千元，除去本钱每亩一千元，钟芳和陈来两家都纯净增收一万陆千元。

        钟芳和陈来经种马铃薯尝到甜头，到第二年秋收时又继续种植，而且又租种了别家农户没种的稻田二十亩，同时他俩还劝说村里的村民种植马铃薯，因此村里这一年也有十几户的农户种植了马铃薯。再到第三年，全村村民都跟着种了马铃薯，甚至带动全镇其他村的村民也种了马铃薯。那年钟芳家和陈来两家都建了新楼房，又过两三年全村的农户也盖了楼房，村民们的生活因种马铃薯得到大大提高，这下子全村的面貌焕然一新。那一年中秋，镇党委政府在铁围村召开全镇村委干部参加的现场会议，号召各村向钟芳和陈来学习，大种马铃薯，振兴农村经济，改变农村落后面貌。

        这样下来，不但铁围村的农民种马铃薯，而且全镇各村的农户也纷纷跟着种了马铃薯。这一年钟芳和陈来在政府的支持下，还办起马铃薯合作社，与内蒙古培植马铃薯种子的某公司合作，向全镇农户供应马铃薯种子，村民没现钱买种子，可以赊到收马铃薯时付种子款。对特困农户，甚至免费供应种子。他们还为全镇农户办种马铃薯的技术培训班，为需要学习技术的农户免费讲授种马铃薯的技术课。另钟芳和陈来的公司，还收购全镇农户种的马铃薯，这些都大大促进全镇各村农户种马铃薯的积极性。不到几年功夫，铁海镇各村农户百分之八九十的农户都种了马铃薯，没有种的农户的责任田也被种植的农户租种了。因此全镇三万五千亩的农田几乎全部种上了马铃薯。

        由于铁海镇全镇三万五千亩农田，每年一到秋收时都种上马铃薯，等到寒冬腊月，数九寒天，正是马铃薯生长茂盛的时候，站在铁海镇的田野上，见到的是茫茫一片翠绿，真是不是春天胜似春天。

        铁海镇的各村农民因为种马铃薯富裕起来了，各村的崭新楼房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面貌焕然一新。铁海镇每年因为种马铃薯创收经济上亿元，大大振兴农村经济建设，因此被省政府农业厅评为“马铃薯之乡”的称号。钟芳和陈来也因为种马铃薯被市政府评为振兴农村经济的先进分子。就在他们双双获得光荣称号那天，钟芳和陈来也宣布结婚了。那真是双喜临门啊！此时来向他们祝贺的人们纷纷发问：“祝你们双喜临门！请问是什么力量促使你们走到今天！”只听钟芳和陈来两人齐声响亮地回答：“爱情的动力！”   

 2022年6月23日于广东惠东县铁涌镇。 

作者简介：彭芝楷（原名彭芝阶），广东省惠州市退休教师（曾任十多年农村小学校长），现是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广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广东省小小说学会会员、惠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惠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惠州市戏剧家协会会员、惠东县作协顾问，惠东诗联理事、惠东政协文史研究员，已在市省级以上报刊和国家出版社书集发表文章三百八十多篇（约60万字），作品多次获奖，2013年主编出版《惠东县铁涌镇志》（35万字），2018年出版个人文学专集《风雨沧桑》（20万字）。电话：13923653708.  地址：广东省惠州市惠东县铁涌镇河田路五巷1号.邮箱：pengzhikai88@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