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牛年快乐  （小小说）         

           文/ 彭芝楷

2021年春节快要到了，我去平海古城买春联。那天我骑摩托车来到古城市场的春联摊。那些一摊摊的春联真让人大开眼界。

在众多的春联摊中，每摊的春联都各有特色。摊摊春联光鲜明亮，红艳艳的纸张，工整好看的书法，真惹人喜爱。当我来到春联摊南边一摊时，更让我不禁喝彩叫绝。因为这摊春联不但字体写得雄浑有力好看，而且内容不俗旧套，有新鲜感。且此摊不但摆卖春联，而且还摆卖画作。这些画作有《春暖花开》、《牡丹迎春》、国画《山河壮丽》、《青山绿水》等等，幅幅画作栩栩如生。

这摊档主是一对年过六十二三岁的夫妇。两人都是中等身材，面貌很慈祥。这些画作和春联全是这对夫妇男主角阿祥的作品。阿祥夫妇的春联摊档围聚着许多顾客，大多人边欣赏边选购春联，有的还选购国画。由于多人选购，阿祥还在摊前的一张八仙桌上现场泼墨，挥写春联。其老伴阿英也为他牵纸，把写好的春联用双手捧到空闲位置晾干。

我在阿祥夫妇春联摊档浏览着，挑选自已合意的春联。最后我选定那对“古城处处是风景，新春人人话小康”的春联。当阿祥把对联用纸卷好交给我时，满脸笑容对我说：“谢谢你的光临！”我说：“你的字和画都很漂亮，深受顾客热爱，很棒！”但他谦虚地说“本人水平有限，属半桶水，请多指教！”我又问：“看你的艺术水平，你一定读过大学院校！告诉我，你从哪个大学名校毕业？又在哪个著名教授的培养下成才？”阿祥朗声笑着说：“我没读过大学，只念过一年初中。”我又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你怎么能有这么高超的艺术水平？是不是你有什么秘诀？”他从容地说：“咱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学海无涯勤是岸吗？我就是凭这句俗话，孜孜不倦地苦学成才的。”接着他又向其身旁的老伴用手指着说:“如果说我有点成就，那还有她的半份的功劳。我几十年勤奋地学习书画，都是她默默地支持着我。

原来阿祥在少年读书时就很聪颖，他喜欢美术课的涂涂写写。有一次他在美术课画了一只报晓的公鸡，很生动，被老师在课堂上表扬和贴堂。然而厄运落到他家头上，母亲患恶病身亡，父亲的身体也因腰椎炎，造成残疾伤痛，长期不能开工劳动。在家庭这样极端困境的情况下，少年的阿祥只好读到初中一年级便辍学了。阿祥辍学后跟着大人做些零星散工，赚些小钱维持家庭生活和照顾父亲。真是穷苦孩子早当家啊！阿祥虽然辍学了，但他夜晚却伏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书学习、写字、画画。为了更好学习，他节衣缩食，到书店买些书来学习，如美术讲义、名人书画作品、行楷草书字帖等。阿祥既学画画，又学练字，不论春夏秋冬，始终坚持学习。

那年夏天一个晚上，阿祥因为天气热，便在进门的客厅里画画。画着画着忽然天空下起大雨。雨水越下越大，倾盆而注。此时从门外闪进一个挂着书包的姑娘。原来这姑娘是阿祥读初一时的同学阿英。现在她读毕业班了，晚上到学校夜习回家，路过这里突遇大雨，因此踏进阿祥屋内。老同学相见，阿祥不禁热情起来。他又是端凳叫阿英坐下，又是捧茶给她喝。阿英见阿祥在桌上用铅笔涂写着，便问：“阿祥，你在画画吗？”阿祥说：“是啊！写蝴蝶采花。”阿英放下茶杯，走到桌前一看，不禁喝彩起来：“画得真像呀！”只见阿祥在画纸上，画的两只蝴蝶比翼齐飞，落在一丛鲜花上采花粉，栩栩如生。阿祥问阿英：“你喜欢这幅画吗？“喜欢。”“喜欢就送给你。“谢谢你。”大雨停后，阿英要回家了。阿祥把画纸收折好塞到阿英手里说：“这幅画送给你了。”他并拿过一把雨伞交给她，让她在路上若遇再下雨可用。阿英往巷子那边走了，阿祥凝望着她苗条的背影和头背后两条黑黑的辫子渐渐远去······

从此阿英在学习之余经常来阿祥家玩，看他画画和练字。阿祥忙不过来时，阿英还帮他做这做那，如牵纸、冲茶、或做家务、或帮照顾阿祥父亲等等，久而久之，两人产生爱慕之情。经过数年勤学苦练，阿祥的画艺和书法越来越精炼。此时他画什么像什么，字也写得刚劲有力，飘洒耐看。一下子在整个古城传开了。从此不时有人上门来要买他的画或叫他画像。许多港澳同胞回乡来，也要买他的画，就连古城许多古庙古迹要重修画画也请他献艺。阿英中学毕业高考落第，她便与阿祥一起从事书法工作。两人二十多岁后，准备拣黄道吉日结婚，但遭到阿英父亲的极力反对。阿英父亲说阿祥家里困难，又有一个疾病缠身的父亲，说她嫁到阿祥家没有幸福；要她嫁给大她二十岁的回乡办厂的老板。但阿英坚决不从，经过几番周折，最终与阿祥结为秦晋之好。

阿祥与阿英婚后相敬如宾，他们虽然生活清苦，但过得很甜蜜。他们克勤克俭，阿祥专心致志搞书画之业，阿英操持家务，并悉心照顾公公的身体，让阿祥一心进行书画创作。这样阿祥的书法艺术日趋完善提高。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如今阿祥已成为古城有名的书画家。值得一提的是，阿祥夫妇几十年来以书画为生。他们不但以书法养家糊口，还把两个子女培养成大学生。如今阿祥夫妇还在古城开了个书画艺术馆，其作品深受当地群众的喜爱欢迎。现在他们也建了崭新楼房，一家子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当我要离开阿祥夫妇的春联摊档时，阿祥笑着说：“老哥，我送给你一幅画。”他叫阿英拿过一张画纸，摊在八仙桌上。阿祥拿起毛笔，醮着墨水；他沉思片刻，忽然落笔在画纸上；经他三涂四画，一只活生生的水牛出现在白纸上；只见那水牛在啃着清水河边翠绿的青草，远处还有崭新的农舍楼房。我一看不禁喝彩：“妙哉！”阿祥把画画好后，在画纸左角写上“春牛图”和月日，并盖上印章，又叫老伴把画纸捧到側边晾干。待画纸晾干后，阿祥又把画纸用白纸卷折后交给我，说“这幅画送给你，祝您牛年快乐！”我紧紧握着阿祥的手，激动地说：“谢谢！也祝您牛年快乐！艺术更上一层楼。”  

  2021年1月21日草稿，23日电子稿于惠东铁涌。

                          作家风采

作者简介：彭芝楷（原名彭芝阶），广东省惠州市惠东县退休教师（曾任十年农村小学校长，惠州日报通讯员、广东省农村社会经济调查队信息员），现是广东省小小说学会会员、惠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市小小说学会会员、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市戏剧家协会会员、惠东县作家协会顾问、铁涌镇文化站创作员，已在市省以上报刊发表作品一百八十多篇（约40万字），作品多次获市省级以上奖励，2013年主编出版《惠东县铁涌镇志》（35万字），2018年出版个人文学专集《风雨沧桑》（20万字）。电话：13923653708.   .地址：广东省惠州市惠东县铁涌镇河田路五巷1号。邮编516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