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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头条】倾力推荐签约作家诗人金沙河蔡亚利老师佳作《水围城记事》

德毅双馨
认证编辑 293 作品
2021-09-22 21:5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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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围城记事(1)

长安

金沙河蔡亚利

不知从那朝那代起,两丈宽窄的通天河至南而北,流经王家堡(南场)南畔,赵家堡,入水围城南呂堡东测龙口,一半绕何家门前流进村东边二干小河,过南桥到十堡江村候家堡。另半流入水围城南吕堡东涝池,后进西涝池,再折回入刘家门前大槐树旁岀水口,朝北流去,出北场入官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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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围城,因水把南吕堡正街东,北,西围了∪字形,从赵堡西南水道口南下的水一半流进赵堡后背东西南涝池,一半北去经赵堡西门口而过,入赵堡北的北涝池汇南吕堡西涝池。后来,不知谁送了个雅名,水围城。水围城南吕堡南北正街南头顶住小庙旁碾房,而小庙碾房后紧挨是赵家堡,两堡呈丅形,赵家堡是三四步宽,一百多步长的东西窄巷子,巷子南是由西南水道口,东流赵堡巷子后的东西走向的南涝池,池东头与南来的通天河相接入汇,北流赵堡东门碾道旁入南吕堡东龙口。赵堡南涝池南岸叫河南,住五六户人家,是赵氏族姓。往南是南畔,一个五六十步的东西短巷,北西南也是芦苇密长的三个不长的涝池,再南是南场(王家堡),王家堡王族姓氏集居,南北长巷,巷南巷北都是长满芦苇的东西涝池,北池旁有通天河上的王家桥,桥东也住着四家王户。而通天河紧挨,王家堡(南场),南畔,河南,赵家堡东侧,流入水围城南吕堡东龙口。七八月霪雨,村东村西四周明滉滉的一片水域,雨停多日,水依旧不退。通天河水的迅涨流涌,水围城东龙口水泄不急,翻过龙口上沿涌进南吕堡东涝池。龙口南,涌堵的水势,由赵家堡东头漫进东西窄巷。水也从龙口下的东涝池漫进水围城南吕堡的后院,一家要打开龙口泄水,一家要护住龙口,两堡人曾吵争,打闹……

十堡江村,一条乡道至北而南,从北呂堡(后进步村)经候家堡(后跃进村)顺官渠入南呂堡北场至刘家门,右拐南吕堡西涝池岸西场南入赵家堡西门到水道口,再南,经河南,南畔,直穿过王家堡(南场)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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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围城堡子东半里地是由终南山皇峪寺,经年累月蜿蜒流出的一条清沏的金沙河,金沙河绵长十余里,两岸芦苇,笛子茂密,岸外有一片一片不见边的芦苇,笛子园,岸上是一条被芦苇夹着的徒步小径,行人沿河堤往来不断。往常,金沙河的水漫过膝盖,长年沏清见底,直脚水中,银沙飞泛,翔鱼酥腿,好不愜意。傍暮,牧童骑牛晚归。逢雨天,河岸,空地草盛茵茵,牛,羊动蠕,孩童,提笼弯腰拾地软(地软,一种野生菌,生于沙土杂草之间,食之有益)……一幅雨中放牧图。河南河西也是通天河流域王堡,至水围城以东的大片儿庄稼地,每逢下雨(那些年见雨便是霪)整个一片白洋淀,庄稼全泡在水里,雨停久了,水懒不去……因而打油“十堡江村水围城,玻璃罩地一片明。小雨锅台跳青蛙,大雨水道无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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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住着几户独姓人家,其中蔡家人老五辈不发丁,势单力薄没个族户自家人,在刘家门北住时,常受隔壁俩地痞欺凌。解放那年,由堡里搬出,在村东自家自留地盖了三间安间小瓦房,吕家也三间小瓦房,而孙家住着几间麦草棚。七八月雨多,村东地一片汪汪明水,要去堡子,门前路水漫过膝盖,裤子晚到大腿上,唿啦唿啦的一二百多步到二干河,踩上横河东西的两根木头长檩搭成的便桥,才可到堡子。


社教后,上头派人拉来水泥钢筋,在通天河各堡人出的各节口,修了三座水泥桥,水围城桥叫三号桥,当时桥四角立墩上刻写着“江新桥,二干三号”另墩上“一九六五年四月建修”这是己故老先生呂安的真迹,呂安老汉早年在国民军某军部任秘书,写的一手正揩行书,方正有力,笔迹粗犷,间架结构,清晰匀称,布局规范,行笔自如,棱角分明,具显中国传统书艺风格。他回乡后,善喜垂钓,书法,烹茶。方圆几十里没人能比上他正宗的正楷行书,乡党红白事,书联,墨亊,非他莫熟,他很乐意为之。他茶趣甚浓,各种名茶,花茶,专茶,应有尽有,一进堡巷,郁郁茶香,浸脾醉腑,不管堡子大人,岁娃去,他都是红炉泥壶炎茶款待。据说,除了他买茶之外,都是俩儿女给他买的。他喜欢垂钓。除喝茶,书法修心养性外,闲时就在自家后院南涝池岸上钓鱼,把钓上的鱼在堡子东稻田边弄个小潭,养起,等十天半个月,捞上,挑担去西安城里卖,卖的钱回来湖口。也正是他在国军部队养成赌和暴燥的性格,僻好,为个面子为个赌债,把跟随自己去城里卖鱼的妻子赌给人家……后,年老孤单,见人摇头,唉声叹气,悔之晚矣。有幸的是随母而去的俩儿女在外干事,一年半载也回来探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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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又有一条不太宽的乡间土路,从水围城南呂堡过东滩门前,朝东南伸去,路中腰往南是一条久无人迹的南北小草路,草路往南,是高路,荒荒稻地,柳园子,家比坟……,离村偏僻,较远,柏荫森森,是鬼魂游荡,野狼出没藏身的地方,白天,一个人没人敢去,更不说夜黑,人一听一想就头发立起了,身起鸡皮瘩瘩。夜黒,狼叼猪,狼叼娃。有年夏天才黑,女人在门前席上躺凉,狼悄悄嘶女人头发,试探女人的灵性,女人“唉哟,黑咧,耍啥呢”以为那个男人骚她呢,狼又撕女人的头发,女人翻起身,两眼绿光,血盆大口,女人颤声嚎叫,浑身都软了,男人,隔壁人来,拿着棍,铁锨,狼才不慌不忙慢腾腾的走了。


天黑,有家人在门前乘凉吃黑饭,五六岁的娃子说到后院拉屎,一袋烟功夫,大人去后边看娃,不见娃的影儿,打着火把一看,一条血路,翻过后院土墙,随打发村人找了一夜,第二天在村东侧小河茂密的芦苇园找见了一堆白骨……


村西双庙。离村一二里地,也是村西北最偏僻地方,多辈人及小孩亡故,无钱枋棺,以一张芦席了卷,叫人在双庙挖个深坑,就地埋这儿。几天后,那些饿急的野狼野狗抛出嘶食,白骨遍野,时间久了,天一黑,人在村口朝西一看,鬼火游荡,灵光森森。人白天过这儿胆惊栗栗,再不说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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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俩人打赌比胆,谁敢夜里去双庙呆半夜?,一个胆大的去了,不一会,看见无数鬼火往来乱窜,幻影有的打着小灯笼过来过去,还有往他身上杨土,这人吓的得了场大病,几个月后人死了……(鬼火是人死后多年骨子里的磷夜里发出们火光,那些年科学落后,不被人认识,而得出的一种偏知)


刘家门前有一高土堆,土堆上长颗大槐树,三个大人围并楼起那么粗,树轮廓有二三丈远,是水围城人歇凉,吃饭,丢方,滾荡波,下棋,开会,娃们捉迷藏,瞎子摸媳妇,耍狼吃娃,岁小伙打抬,打嗄的地方(多种游戏)。


顺刘家门大槐树下往南过石桥进北门便是水围城南吕堡南北正街,东西两边住着二三十户瓦房,草房相间的庄稼人,堡街宽十多步,东西两摆子人家后墙外是东涝池和西涝池,后墙外长着密麻的芦苇。巷南尽头是石階而上的方方八九步宽的土台子,土台子上人刚能进去磕头烧香的小庙,石香炉上供敬着观音菩萨,孙大圣,大圣身边立着一个童子。小庙门前长着一个比胳膊粗的柏树。平常,小庙香火不断,过节,或初一,十五,烟雾缭绕,朝拜的人相互挤涌,争先恐后。

小庙西旁是南吕堡石碾房,庄稼人一个冬天,起鸡啼,熬半夜以木棍,碾扛,或其它东西占碾子。从十月开始,黑咧白哩碾子吱呀,吱呀碾包谷不停,缧面,筛包谷臻,有个别人套上牲口,没牲口的人要转圈圈推碾子。娃们放学或夜里也能给大人不添斤也添了两。

最趣莫过晒猴王爷。


如逢那年天旱,除村老婆们围潭,马角(妪师)施法取雨外,便是堡子青壮劳,从有石碌碡各屋推出几十个碌碡,掀到北门外刘家门南侧路上,把碌碡围一圈打底栽起,往上摞,一层小似一层,五六层,七八层,象塔形,上顶尖一个单碌碡平面栽起,然后将猴王爷在支好的桌椅板登上,上头拉下边掀扶上去,置于顶端。


猴王爷怒目上天,身旁一边放着金篐棒,地上猴王爷面前搁着小瓮装满沙子的大香炉,又一边搁大瓮水缸,由当日开始,庄稼人每天旺盛香火,置晒到七七四十九天,有人看到猴王爷头出汗了,猴王爷头上出汗,天始变阴,水围城人云集磕头,乞求上苍落雨,果然,一连几天雨不停歇,甚至下成霪雨,(俗语,久旱有久雨)是猴王爷上天砸烂了天池。如成霪雨,人又在自家屋或去小庙烧香乞拜,嘱咐大圣,雨甭下咧,怕又出水祸,有在自家门前雨中将捶布棒槌倒立……

雨落几天后,人才抬下猴王爷,敲锣打鼓,给爷披红插花,入庙敬香。


水围城南呂堡进北门,地势高出涝池以外五六尺,象个堡岛,也是整个水围城心心。东涝池以东叫东场,人称画匠家,这有画枋的,玩弄板胡,二胡,笛子、乐器,通晓音韵的,还有教学先生的……


北门外,刘家门往北最北边一家叫北场,北场务升家也是一贤户人家,这离北门外刘家门那几十户刘呂姓氏人家二百步远。务升庄子四间对口厦子瓦房,面南,四边空野,院西几亩地的杏园子,杏熟后,谁去都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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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涝池西岸叫西场,住四五户人家,人说西场老大,这大户人家懂礼,和气,施善,济世,不计酬谢,西场老大,人高大魁悟,留着长白胡须,瓜皮帽,他平常抽水烟,说话翁声翁气,一派绅士风度,懂中医,会珍脉,会看风水,会化解两家恩怨;西场羊舟家,泥水匠,常为乡邻搭房建屋,不取分文,乡党过意不去,他免强收些。

堡子东滩蔡家,离堡子一截子,三四百步远,是清中末期由城西北窑头徙住水围城的,人老五六辈不发丁,到第五辈还住两间麦见草棚,七八月阴雨多,草棚无处不漏,屋里搁满了盆盆,罐罐,碗碗等接水器具,有时雨大,脚地水滿还用盆盆往处刮水。因独姓,父亲善和,跟堡子人关係密切,但常受隔壁弟兄俩地痞欺压,父亲咽不下这口气,横下一条心跑南山,扛木头,卖工,和母亲节衣缩食,苦度饥曰,在解放那年,离村几百步远的村东自留地盖了一松到顶的三间小瓦房,加之父亲人和气,尊敬堡子大小人,另王,赵,呂三堡人寡目相看,“能行的”。而祖母也是夲堡娘家,大个,性急,说话高喉咙大嗓子,从不惦量,热心人,常抱打不平,二十岁多就学会包娃(接生)村里后来出生的都是他包的,她胆大心细,逢难产他当即立断,保娃还是保大人,一般人都是保大人的。她一生包娃,分文不取,她名声大震,方圆几十里都请,有的提前来打招乎,不管风里,雨里,热天,雪天,她一年四季不沾家,有时一走好多天,这家临产,那家紧了,有的三更半夜敲门,把祖母一背跑了。路远的,拉着驴,牛,来请,有的提前套着牛车来接,有回,半夜里有人叫门套着牛车把她接去了,等接生完,人家说大婆,俺这阴饭你吃不成,主家感谢再三,送给他一个手巾,把他送出门,鸡叫,天亮了,她在一个墓子堆坟上坐着,白毛巾也成一张白纸,祖母出一身冷汗……

祖母包娃,都被阴家请去接生,她的传奇故事百十里人都知道。images/2/2021/09/OzFY1zSr581rR5Ry22998uW75f45z5.jpeg


她接生娃后,兆定这娃以后是外头人,干事的,被他断定的这些娃长大后成都了外头人,乡邻都服了租母手艺和能卜掐算的眼光了。

祖母为人接生一辈子,不图啥,人们过意不去,娃包好后,主家烧碗白米红枣米汤,或送条羊肚手巾,以示谢意,留作纪念,祖母很是得意。

她义举疏财,疾恶如仇,赢得村外几十里人的敬重与爱戴,因为她是夲村故娘,姊妹排行老三,所以,到处人叫她三姑,三妈,三婶,三婆,三太,大妈……她个大,裹着的一双小脚都比别人脚大,拄着拐扙蹬蹬蹬的,脏话骂你,你不敢反嘴,如反嘴扬起拐杖朝你打去,乡党中间,堡里不平事,官事,有时祖母一去没事了。


祖母一生不做家务。刚有空闲几天,便到堡子窜门儿,出这家进那家,拉闲,走谁家,饭吃谁家。完全不顾家,成了百家人。


祖母九十岁过世,这在六十年代中期算是高寿了,过世五十多年后,一个偶然,我去五十里外山里鸡窝子,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妈说,你婆那人手艺高,大气,糠概,遇事不乱,沉稳,立断,能稳住人心,给人长劲,救了多少大人命,也接了多少小人生。唉!世上再寻不出那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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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共十二节,头稿刚准备发稿时,不小心点了下,全删了,弄的我悔怨无力,二十多天的业余付出,毁于一旦,不写放不下,写了,又恢不了原形,无奈,只能硬头皮思搜,不尽人意,只能这样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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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亚利,笔网名,金沙河,1957.11.28生。至幼执爱文学,并人生作睹,终落庄稼人。八O年开始创作,并获中文本科证书,巜孔子》一文又获山东曲阜大学一等奖。八十年代初,20出头,任陕西农信报特约纪者,长安影局影评员等,在省内外文学期刋,报杂,电台,发小说,散文,诗歌,文评,风俗等四十多篇。八四五年后,三子来世,十亩土地,二老卧病,老旧耕作,家境重压,只好痛割业余爱作,笔辍三十五年。近年,才闲空手脚,创作了两千多首诗歌,散文,风俗等,散见网媒,纸刋。现为长安,未央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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