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 夫   本名段明贵，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原会长，湖北省作家协会原副主席。出版寓言集20多种，先后获2002、2006年度冰心儿童图书奖，第一、二、三届“金骆驼奖”，第七届湖北文学奖。《快乐》《狮子和兔子》《瘸蝉》《云雀明白了》《小老鼠立志》分别入选人教版、北师大版、冀教版和香港版中小学语文课本。有的被译介到国外。

 牛年牛故事系列

文/凡夫

水牛的叫声

（之一）

微风吹拂，一只蝉爬在柳丝上，悠悠地荡着秋千。

“嗯——”一个平凡的声音飞到他的耳朵里。蝉低头一看，柳阴下一头水牛正伸着脖子叫。

蝉真不明白，水牛那么大的个儿，为什么叫声却那么小，小得不如一只狗。于是，他决定用自己嘹亮的歌声，把水牛的叫声压下去。“知了——知了——”蝉振动起腹部的两片薄膜，拼命地大叫起来。

蝉憋着劲儿叫了好半天，只到他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的歌声确实把那笨家伙的叫声压下去了，这才收住嗓门。

于是，他得意洋洋地对水牛说：“喂，笨家伙，你的块头那么大，一颗眼珠能装得下我的三个身子，可声音为什么那么可怜呢？不服气，你邀三头水牛来，让你们一起叫，也抵不上我一张嘴巴。”

水牛斜着眼睛瞅了蝉一眼，微微一笑说：“这有什么奇怪呢？因为你整天什么事也不干，把力气都用在嘴巴上，而我呢，每天拉车拖犁，力气都用在腿上。生理学家说，哪个器官用得多，哪个器官就发达。你信不信，你就是把世界上所有的蝉都聚拢来，保险也拖不动一张犁！”

牛的见解 

（之二）

     牛的左邻右舍是猫和狗。这两个邻居特别喜欢别扭

一天，猫遇到了狗，热情地发出一连串“呼噜”声，向狗表示友好。但他压根儿也不知道，这句话翻译成狗的语言，恰巧是向敌人发出警告：不准靠近我！否则，我咬死你！

狗非常气愤，心想，我没有惹你呀！你为什么要咬死我？于是，他竖起浑身的毛，一阵咆哮，把猫吓跑了。

过了一些日子，狗见猫并没有敌视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后悔，见到猫，主动伸出一只前爪，连连摇晃着尾巴，向猫问候：朋友，你好哇！

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个友好的表示，刚好是猫们威胁来犯者的动作。意思是，滚开！小心你的脑袋！

猫看了大怒，心想，上次我主动向你问好，你不识好歹，对我大发脾气。今天，你又无缘无故地叫我“滚开”。难道我怕你不成？于是，他一纵身扑了过去，和狗厮打在一起。

牛对他们说：“你们相互之间水火不容，并不是因为存在根本的厉害冲突，而是由于误解。”

但是，他的话，狗和猫都听不懂。所以，狗和猫一直不能成为朋友。两个邻居只要一见面，就以敌视的眼光瞅着对方，然后，各自恨恨而去。

牛的涵养

（之三）

黄牛正埋头耕地，散发着芳香的泥土像波浪在身后翻卷。

这时，不知从哪儿蹿出一条野狗，毫无来由的冲着他狂吠起来。

“汪汪……汪汪……”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呲牙咧嘴，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

黄牛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管自低着头，使劲蹬着脚下的土地，让黑色的浪花在身后翻腾。

“汪汪……汪汪……”野狗吠得更有劲了，叉开四肢，脖子伸得长长的，脑袋时低时昂，一声接着一声。

黄牛仍旧没有理它，专心致志的拉着犁，耕着地。偶尔抬起头，也是为了喘一口气，或者是听听树上小鸟的鸣叫。

“汪……汪……汪汪……”野狗的狂吠换了调门，就像一个五音不全的人，偏要试试美声唱法，紧一声，慢一声，高一声，低一声。

黄牛还是不理它，任由它自娱自乐。

“汪……汪汪……汪汪……汪……”野狗不依不饶，从土地的这头跑到那头，又从土地的那头跑到这头，直着嗓子，狂吠不止。

一只松鼠看不过去了，跑过来对黄牛说：“大哥，这家伙实在太讨厌！你没惹它，又没撩它。它凭什么对你乱吼乱叫？停下来，别耕了，教训教训这家伙！”

黄牛说：“算了吧！人家就这点爱好，咱们何必要干涉人家呢！再说，狗就是狗，它那德性你是无法改变的。为了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浪费时间，值得吗？”

在野狗的狂吠“伴奏”声中，黄牛耕完了一片荒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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