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著名诗人孙淑芝

诗歌选刊（五十四）

渡口我那翠月琉年

作者：孙淑芝

五龙河

风景秀丽

它那

婀娜温柔的身姿

如仙女赛西施

永远扎根铭记在

我的脑海里

荊山

挺拔巍峨

它那

勇猛凶悍的躯体

似男子汉

如大丈夫

永远深刻铭记在

我的心坎里

五龙河

九曲十八弯

当一路奔流到

荊山前怀之后

自左向右

先绕了一道弯

再打了一道折

竞自北向南

又直奔世界

独有的陡崖湾

其身前

形成一道道

神秘莫测的浪波

其身后

作就一个个

暗流涌动的漩涡

这河

自古把两岸

两分开

后有人类迁移

依山傍水群居

逐渐形成

东牛百口

西大梁子口

自然村落

这河

天然相隔离

两对岸的人们

虽近在咫尺

只因当初

没架桥梁

假若没有渡船

人们要想聚会

只能是

干瞪俩眼

望眼欲穿

那时间

两个村子

人与人想要

互相交往

碰头对眼

特别是

有情男女

相思约见

宛如

千里之遥

万里之远

你问我

当初

怎么会

与她相认相识

细听我

慢慢道来

慢慢告诉你

上个世纪

七十年代

我在牛百口

她在大梁子口

我们各驻一村

是小县城

下乡插队

知识青年

是这样

我们有缘

不约而同

来到这里

是这样

我们有幸在此

逐渐逐渐

相知相认和相识

话说

七十年代

我们一群

少男少女

大的高中

小的初中

毕业后

响应党中央

毛主席号召

上山下乡

纷纷来到

这农村

广阔天地

接受贫下中农

再培养再教育

于是我们

有幸成了

这代人中

一份子

刚开始

到生产队

参加劳动

什么活脏

什么活累

革命的造反派

头头们则分配

叫我们干什么

后来

有句时兴词

叫作

亲不亲阶级分

原只为

我们俩出身

革命军人家庭

所以

村里大队

贫协组织

当家头头们

特殊照顾我们

于是

到村里不久

就不再用我们

下到生产小队去

就不再用我们

干脏活累活了

只要求

我们俩个

天天在各自渡口

值守服务

具体说

就是一条鞭

弄船摆渡

来回接送

东去西回

东走西走

上工下工的人们

那时哈

农村社员

春播种

夏锄草

秋收粮

冬整田

一年四季

忙个不停

那时哈

难忘的一句

顺口溜

叫作

与天斗

与地斗

与人斗

其乐无穷

每年

当秋收完了

公社革委

由武装部

纳总成立

战山河民兵团

于是

我们俩人

又被调到

战地宣传队

晚间

常在一起排练

白天

常在一起宣传

那时间

我们共同

唱着自编的歌曲

一遍又一遍

荊山红旗迎风展

革命歌声振山川

声声入耳

高吭回荡

那时间

人们

热火朝天

干劲十足

他们她们

开山放炮

修水渠

建渡槽

在沿河两岸

建起一个个

一级二级三级

天梯样的扬水站

那扬水站

有的

像猛虎巨龙

盘踞在山腰

有的

似挺拔玉竹

高入云端

看那

蜿蜒的水渠

像一条条巨龙

缠绕山间

看那

清水盈盈的渡槽

像一条条彩虹

横跨峡谷山涧

那时

在五龙河

渡口摆渡

是一份

人人都羡慕的

好活儿哪

我们俩

只需在早中晚

忙一阵子

就足够把任务

完成的

漂漂亮亮

圆圆满满

所以

闲着的时间

多哪

多的很哇

似这样

来来往往

我们两个

经常见面

很快熟悉

可话不投机

可无话不谈

问我们两个

闲下来在一起

干啥干嘛

互帮互教呀

复习高考呀

两年后

我考上了

省城山大

她考上了

曲阜师专

要问

当初

下乡两年

东渡口

西渡口

我们

天天相见

除去

一天摆渡几次

除去学习

还干嘛

闲下来

闲下来

哟哟哟

干别的不行

哟哟哟

甭担心

我们会有

男女间

歪歪事发生

那时间

什么卿卿我我

什么男亲女爱

俺们可

既不敢想

更不敢干

那时间

男女有别

口喊反封建

却内心更封建

那时间

人们常常把

抓革命

促生产

狠斗私字

一闪念

时时刻刻

念念不忘

时时处处

挂在嘴边

牢记心间

那时间

逢事

上纲上线

在一起

相亲相爱

别想

男女生

拉拉手

绝对不行

肩并肩

不敢不敢

传说哈

某年某月

某校某班

同学在一起

遵照上级部署

开展所谓

斗私批修

狠斗私字

一闪念

开班会时

一男孩发言

说自个儿

有私心杂念

说自己从心里

爱上了

同班同桌

一女同学

于是

他当众坦白

道出了

这女同学的

真实姓名

结果

坏了

那女生

夜里睡不着

结果

鬼使神差

传说

忽然来了

一阵阴风

招她

魂归故里

导她

梦游河边

结果

她

投河自尽

当人们发現

嗐

晚了

她早已

身亡尸僵

结果

那校长

被开除党籍

被开除公职

班主任

下放到南海

五七干校

劳动改造

那男同学

更惨

被退回

渔村俚岛

闻此

吓死我了

自那时

您想

谁还敢再

男女间

深交哇

那时

敢谈恋爱

嗨嗨嗨

那可真是

胆大妄为

胡闹啊

胡闹

这样

插队两年

我们俩人

天天见面

不敢谈情

不敢说爱

不敢牵手

不敢并肩

讲什么

相依相偎

说什么

相拥相伴

那真的是

如越雷池

似触火电

多年后

回城里

很长时间

我们俩人

仍然

心有余悸

想会面

却很少见

后来

各自

成家立业

各自

安好康健

退休后

我们随着

形势发展

逐步

放开了胆

一次次

抒旧情

重温旧梦

一次次

情未了

相会相见

她经常

开车拉我

去牛百口

我经常

开车接她

去大梁口

我们

一起玩耍

一起怀旧

知青屋

还有

渡口

依然在

船

没有了

大寒田

变果园

扬水站

残缺不全

五龙河上

架起了桥

河两岸

修了路

栽上了树木

植上了花草

道路

桥梁

互连

互通

车

汽车

如流水

似马奔

来来往往

穿梭不停

如今

人们生活

幸福

如今大众

民主自由

如今

男女间

均可

由着性子

均可

热烈深交

如今

人家

青年男女

交朋友

别提

别提有多自由

如今

男女青年

经常在一起

到那

五龙河边

杨柳树下

烹饪火锅

烧烤肉串

开怀畅饮

到那

荊山脚下

采摘野花

嘻哈打闹

亲吻拥抱

如今

那妙龄

男女朋友

他们她们

自由自在

在一起

相亲相爱

自早晨到午后

自黄昏到深夜

自天黑到天明

不醉不归

欢渡通宵

如今的

他他他

她她她

狂欢哪

狂欢

无拘无束

令人羡慕

令人嫉妒

作者简介：

        孙淑芝，一个退了休的小老头，热爱并且写下来一个个微信聊天段子，不成体统，为好友消磨时光，也为己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