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连载《金仙圣母》

        第十三集
外券迷心窍富商疯狂
年夜话预言圣母遭殃

         文/心语

诗曰：
蛇吞大象只为贪，
舀干银河抱金山。
可怜体弱身瘦小，
财迷心窍患疯癫。

书接上回，廖主持建议小诸葛，组织人员筑窑，伐木，烧炭，供铁匠铺烧炉打铁使用。又在林中捡柒籽，碾成粉末，供油坊做搾油原料，蘸油提蜡，作为照亮之用。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己到佛七庙会。相传很久以前，有位释伽弟子在十月初七至十七，这十一天里不吃不喝，盘坐菩提树下闭目修炼，终于悟透佛法，成为释伽弥勒佛。后人为了纪念佛祖，把这十一天称为佛七。
   佛七庙会隆重非凡，晨钟暮鼓，香烟袅袅，经声朗朗。引来了各洲各县的达官贵人，地主老财，士农工商纷纷沓至，各怀心愿，祈祷神灵保佑，以求平安。
一群天真无邪的孩童学着赶骡人的口语：“驾！驾！吁！吁”廖主持闻声观望，见上次那个购买药材的猾头商贩再次来到，急忙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尼见过施主。”
商人笑道：“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承蒙主持关照，上次发了一点小财，今天特备薄礼，以表酬谢！”
“让施主破费了，惭愧，惭愧。”
“哪里，哪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你笑纳。我看寺中喝杯热茶极为不便，特在西安买了一百五十个热水瓶(电壶)，只要把开水灌进壶里，一两天之内都是热的，随喝随倒，十分方便。还有一百五十个喇叭壶(烧水壶)，边烤火边烧水，也很方便适用。”
“好！谢谢，谢谢！请到客厅饮茶。”
“喝茶就免了，烦请主持再赐一签。”
“好！请净手上香。”
商人洗罢手脸，来到大殿，恭恭敬敬地点燃一炷福寿香，插进香炉。双手合十，祷告一番，拿起签桶，连摇几下，桶内蹦出一签：
喜喜喜，终防否(音痞)。
获得骊龙颔下珠，
忽然失却，还在水里。
“请问主持签语是啥意思？在下看不懂。”
“意思是说：不论表面上多么喜庆，也可能存在危机。要居安思危，那怕你取来黑龙颔下的那颗珍珠，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因为倾刻之间，又会失手，掉下深水里。得而复失，你永远无法再找到它。况且骊龙失珠，也有寻仇报复的可能性。”
    “哦，多谢指点，我小心行事就是了。哎！主持，听说寺院还有一批木耳香菇尚未出售，可有此事？”
“嗯！没错，确有此事。”
“卖给我行吗？”
“当然可以。”
“在哪？带我看看。”
“在库房，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库房，商贩见到上等木耳香菇喜出望外，不露声色地说道：“咋卖的？开个价吧。”
“两千大洋”
“不值！不值！给你一千。”
“一千五，不要拉倒。”
“一千二，马上兑现，咋样？”
“好！成交。”
商人乐得手舞足蹈，心想：臭尼姑，一副穷酸样。论做生意，玩心眼。和我斗，还嫩了点。早就知道庙里存有一批木耳香菇还没出售，小日本在山西开矿挖煤，寒冬腊月没有蔬菜。木耳清肺洗尘，效果最好，既能食用又有药效，是求之不得的上等干菜，卖给日本人定能赚个大钱。今天带着大洋和骡队上山，烧香拜佛为假，贩卖木耳香菇是真。天遂人愿，事不宜迟，立即启程。
于是，商人主动付款，要求廖主持交货，随后打点行装，发往西安。
且说商人带领骡队急匆匆地赶到西安，住进旅馆。真不愧是一个经商的材料，不急于出售货物，先到各个市场看看行情。在街道看到人们用外币交易，十分好奇就问一家店铺老板：“哎！老板呀，怎么世道变了，货币也变了，啥时候用上纸钞了？”
“嗨！我说这位客官有所不知，你是山里出来的吧？少见多怪！金银变换钞票了既方便又轻巧，随身携带千万百万的也没人知道，如果是金银沉甸甸的谁看不出来呀？在这个乱世年代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金元宝，金砖，金条，银锭，双龙，单龙，袁大头都没用了吗？”
“用到是能用，都嫌它笨重不方便。你看这些外券有德纳罗的，有日元，有法朗，有美钞，有英镑，有港币，全是外国钞票，在我们国家通用，买啥都行。”
“哦，比如一块大洋能换几张外币？”
“这你就不懂了吧？比如来说一块大洋可以兑换一张一万元的德纳罗钞票，一百万才是一百张，带在身上轻轻松松的，一百块大洋你拿得动吗？”
响鼓不用重锤，一语惊醒梦中人。回到旅馆，商人笑眯眯地做起了发财梦。
第二天清晨，来到住日大使馆，找到他的商道好友，献上重礼，说明来意。以三倍的利润成交，全是外券。乐得商人高声欢呼：“哈哈！老子发财了！全球钞票都有，我要统管世界经济，开办国际银行。”
且说红岩寺是一个千年古镇，两边红色山峰护卫，一条清流绕街而过，东岳庙，古戏楼，遥遥相对，座落街道中间，故名红岩寺。与柞水，镇安，山阳，商县，蓝田，长安六县接壤，这里物产丰富，闻名遐迩走俏全国各地。
尝到甜头，沾沾自喜。商人来到古镇，准备挑选货物，再赚一笔。走进街道，此起彼落的叫卖声，讨价还价之声嚷成一片。从上街转到下街，又从前街转到后街。这时，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敲锣呼喊：“大家听清了，外券作废了，外券作废了！”
“什么？外券作废了，不会吧！”
他立即来到钱庄质问老板：“外券作废了是真的吗？”
“是真的，刚刚接到县衙通知。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老外拿着纸币调换中国人的黄金白银，唉！这个世道真是乱套了，可惜多少人的资产打了水漂。”
“哎哟，老天爷呀！我的钱呀，我的钱呀！”说完，扑嗵一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腊月初八古佛会，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疯子。见人傻乎乎地笑道：“我发财了，我是国际银行行长，不信你们瞧瞧，我手中啥钱都有。”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沓外券，展示众人。
然后，扬手作个手枪姿式，“啾啾，小日本放下药材，饶你不死。”
“哈哈，小日本的药材在潼关被义军截取了。”
“快跑，快跑，日本鬼子进村了。”
   廖主持觉得这人面熟，仔细一看，见是商人，摇头叹息：“唉，不知何因这般疯疯癫癫的？”
“这是财迷心窍，崇洋媚外的结果。”
金仙圣母双掌推出，一道金光罩住商人，商人哇地一声，一口浓痰脱口而出。
“此人怒气伤肝，痰迷心窍，导致疯癫，吐出来就好了，扶他下去，沐浴更衣。”
“徒儿，给他四百大洋，劝他正道经商。”
众人纷纷议论，金仙圣母已成活佛，预言特准，早就知道今冬有流感发生，主张办医馆。早就知道外券会作废，可是，有人不听。
丢下商人暂且不提，却说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到了腊月中旬，年味越来越浓。寺院也不例外，虽然不吃五荤葱蒜，但是素菜素食不可没有。忙了一年的人们，谁不盼望过个快乐新年？
人们忙着磨面，碾米，熬糖，做豆腐。
干冬湿年，如期而至。
大年三十男人忙着打扫积雪，贴春联，挂灯笼。女人下厨作菜，煎炸蒸煮，色味具全。
红日西沉，点灯鸣炮，开始团年。美味佳肴，摆满餐桌。南北风味，应有尽有：
陕南菜豆腐，柞水小炒，油炸花生米，豆芽拌面筋，凉拌黄瓜，清炖木耳，红闷土豆片，红烧腐竹，西芹拌豆干，红萝卜拌藕丝，凉拌三丝，蕨根粉甜汤，酸菜凉粉、川北凉粉，油炸锅巴，油炸蘑菇，凉拌山野菜，菠菜豆腐皮，油泼菜豆腐，桂花莲藕，干煸豆角，酸菜炒魔芋，小炒菜花，红烧豆腐，豆芽炒粉条，香菇青菜，油炒土豆丝，手撕包菜，青笋木耳，酸菜炒土豆片，凉拌豆干，酸菜小豆芽，豆角茄子，红烧腐竹，干锅千叶豆腐，干锅土豆片，干锅烟笋，干锅菜花，酸菜西红柿汤，西湖莲籽羹，西红柿紫菜汤，粟米羹，萝卜丝汤，核桃包，红糖糍粑，小米糍饭，油炸糖饺，红豆小米干饭。
长幼有序，宾主坐定。金仙圣母笑道：“在这个乱世纷争的时代，我们走完了不平凡的一年，迎来了美好的新春。今年通过诸位的不断努力，先后建起了学堂，住房，医馆，油坊和铁匠铺，也有了自己的田地，尽可安居乐业，修德养身。徒儿，给大家分发压岁钱，新衣和糖果。俗话说：三十夜的火，十五夜的灯。火要旺，灯要明。把炭火烧旺烧红，诚祝明年红红火火，步步高升。来！大家一起用餐，吃饱喝美，过个快乐年！”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老农拿起筷子微微颤抖地说：“说句实在话，我活了这大一把年纪，年年租种地主的田地，再好的收程，交粮租，留下种子就所剩无几了，年头忙到年尾，一半粮食一半野菜将就过着。哪能吃上这么丰盛的年夜饭呀？想都别想！”
“就是，就是。在家乡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哪有这么安宁呀！”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全托圣母的洪福才有今日，我们深信以后日子一定更好。”
圣母为之动容，凝视远方。含笑说道：“本寺日子不算好，好日子还在后面。切记：
以后不用愁，点灯不用油。
做饭不用柴，耕田不用牛。
穷富都一样，百姓穿丝绸。
住房在半空，清泉上高楼。”
众人似懂非懂，疑惑不解。有人说：不可能，决对不可能！有人说：圣母老糊涂了，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空话。

诸葛先生暗中掐指一算，失声说道：“大事不好，圣母失口泄露天机，恐招灾殃。”

欲知何等灾殃，且听下集分解。

这正是：
除岁之夜话丰年，
敞开心扉说预言。
幸福生活终有望，
可叹凡夫识不全。

作者简介: 心语，原名蔡乾勇，陕西商洛市柞水人，喜爱古诗词，古典小说，观光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