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

                  李兴荣

       早上，母亲打来电话：“以前带孩子上学没有时间，现在孩子都上大学了，你可以回家过几天了！”是呀，为了做好孩子后勤工作，我每次回娘家都是急急忙忙的，真的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在娘家过夜了。

       放下电话我就去了娘家。到了那，我便开始了我的工作：除草。我一边在院子外除草，一边听着母亲在唠叨：“唉，这草呀，长得真快，前几天我刚除过，现在又长起来了。”又指着墙头上几株草道：“你个子高，待会把墙头上的那草也给除掉，每年到了春天它就长出来了，秋天就又落下了草种。年年都是的。墙头草，随风倒。”

       墙头草？这让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前天，几友小聚。正当酒至半酣，醉眼朦胧时，一朋友问我：“听说你前任领导与现任领导对你都可以，你还真是左右逢源，是不是墙头草呀？”“我是墙头草？你为啥这么说我？我的前任领导是我爱人的堂哥，现任领导我们打小就认识，说起来与我家还是亲戚关系。我只是平常职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此时的我酒意全消，竭力解释着，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墙头草”就是个令人不齿的代名词！……。

       此时的我正站在围墙下，仰头看着那令我深思的景象：墙头上站着一簇碧绿的小草，那独领风骚的风姿甚是抢眼。

       我站在凳子上，伸出手，靠近它，可刚要碰触到小草柔弱枝干时，发现它的根茎长在狭窄的墙缝内，叶子被阳光炙烤得耷拉着脑袋，似在向我求饶。我实在不忍心向他们伸出“恶手”。

      下午时分，天气突变，刮起了大风，尘土飞扬。墙头上那颗草纤弱的身躯被大风吹得倒东倒西歪。我真的害怕它被风连根拔起。一声闷雷过后，倾盆大雨便一泄如注，看着这挺立的英雄被狂风暴雨一次次无情的碾压，一次次昂首，我心凄然。

       雨过天晴，墙头上的那颗草也艰难挣扎着爬了起来，它的叶子略显凌乱，让人心疼。但它很快整理好容姿挺起了腰杆，笔直的站在阳光下。叶子上的小雨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钻石般闪闪发光。

       “身在高处尤自孤，风霜雪雨有谁助，钻心损语随他去，做好自己不糊涂。”这大概就是墙头草现实生活的写照。这时，一只蜻蜓悄无声息的落在小草上，小花猫弓着身子慢慢地向着它身边靠近，这时蜻蜓突然飞走了，小花猫有点扫兴地用胡须触碰了一下墙头草就走开了。只有我家大黄狗默默趴在围墙下，似乎在倾听着墙头草在雨后风中悉悉索索的絮语。

       我突然想为“墙头草”鸣不平，你虽柔弱，却有一股不屈的毅力；你立足高处，随风倒不是你的错，你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你一直被世人诋毁：说你攀附权贵，没有立场。殊不知，你只是在遇到强大的对手时作自我保护啊，你顶着被嘲笑毫无立场的风险，忍辱偷生。你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证明你自己的价值。你以自己微弱的生命坚强地活着，哪怕山雨欲来，哪怕烈日当空，你始终如一。

       墙头草，我不会对你人云亦云。

作者简介:

       李兴荣，笔名李欣芸，江苏省连云港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江苏省连云港市灌南县中医院司法鉴定所。曾在市级多家刊物发表过散文《十七岁那年》，散文诗《怀念不如相见》,《深秋的雨巷》,《分享快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