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东山  之 狂飙

(纪实中篇小说) 

作家：安建成

总编：玫瑰

        九一八事变，日本关东军袭击沈阳，进而占领东北全境。揭开日军侵华序幕。随着日本侵略军的扩张与深入，得寸进尺地侵入热河。随后不断袭扰长城沿线，以保护“满洲国”利益为名，不断袭扰内地，逐一划归“满洲国”所有。以保护“满洲国”为名，蚕食我国领士。

       河北张家口(察哈尔省会)好山好水好风光，身处高山群峰之内。由燕山、阴山、太行山脉汇聚之地。是临近华北平原之“红山城”。

        张家口万山林立，群峰嵯峨，山势磅礴逶迤。城镇隐于深山之中。更有永定河、潮白河、大清河，栾河和内陆河五大水系交纵于内。这是一个山清水秀，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境内更有一地，凸显我大好河山，江山如画。

       古人云:“日照山石，红光籠城”名曰“赤城”又名“霞城”。诗曰:“一溪流水绕千峰，宛如天台景物同，魂梦不知家万里，却疑真在赤城中”。

      “日照山石，红光籠城”——是为隐藏于赤城县与北京深山之间的神秘之地“丹霞地貌”。有山，富蕴红砂岩、富含铁离子，经氧化后，山显红色。此称“烧山”。其山，赤赭如火，红光闪烁，四季皆美。春天万物复苏时，红石山漫山嫩绿。秋季，层林尽染，丹霞的赤红与金黄的落叶交相辉映，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初春的阳光与雪景，更是阳春白雪，旖旎风光。实乃此景独有、诗情画意、别有洞天，彰显祖国大好河山旷世之美。

       上古时期，这一带发生了黄帝与蚩尤的战争。诞生了炎黄子孙、华夏民族。为中华文明的延续、发展壮大，奠定的坚实的基础。

        赤城，地处燕山山脉群山之中。县里云山无数，仅高达1500米，甚至2000米以上，耸入云端之高山就达132座。全境有80%长城环绕，是历朝历代兵家必争之軍事重镇，是保卫中原不可忽视的边关重镇。

       东山下的东栅子，是我祖祖辈辈生长的地方，是一座英雄的村庄。历史上这里是通往长城东道的前哨，古人在此设有栅子，为防敌之用，故得名“东栅子”。这里直通长城，两侧群山之间重要的隘口要道，战略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茫茫山海，朝朝日月。苍莽大地忽起一阵狂飙。

        1933年，日本关东军蚕食热河，狂妄霸道地将占领的热河划归“满洲国”，并与长城隘口各种袭扰，妄图进犯华北占据全中国。

         1933年3月9日，日军进攻河北、热河交界的长城“喜峰口”。经过激烈战斗，首战告捷。中国军队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取得了自九一八以来首次胜利，有效地遏制住了日军进犯华北的图谋。

         喜峰口之战日军失利后，不甘心失败。占领热河的日軍于4月9日出动重兵，通过长城沿线某个关键点从热河突入察哈尔。先后占领了察哈尔沽源、康保、保昌和多伦。 多伦为军事重镇战略要地。作为战略据点，日伪军派重兵屯守，以图四处扩张，占据察哈尔全境，进逼平津，将中国霸为己有，彻底.灭.亡中国。

        国土沦陷，平津危急。

        察哈尔部分被占，日军向内蒙、察哈尔四处扩张，民众闻讯，人心浮动。蒋介石忙于内战，围剿红军。奉行不抵抗政策。对于日本侵略军的暴行视而不见，惹恼一众精忠报国的热血男儿。

       爱国将领吉鸿昌率先揭竿，奋力反抗，同冯玉祥、方振武在察哈尔省会张家口创建“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吉鸿昌振臂高呼:“弟兄们，日寇犯我中华，占我疆土，杀我无辜百姓，我们要同心协力，将日寇从中国赶出去”。现场群情振奋，战士们摩拳擦掌。吉鸿昌将家产充公，购买枪支弹药，打造兵器，率领2、3万抗日同盟军。经过浴血奋战，不到一个月，先后攻下沽源、康宝、宝昌，杀向日寇盘据的軍事重镇多伦。

        多伦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日军侵入察哈尔，以多伦为战略据点，布妨重兵把守。在城内驻扎茂木谦之助骑兵第四旅团及坦克、炮兵部队，另有伪军李守信部，伪满军张海鹏等17000兵力驻守。城内战壕纵横，碉堡密布，且设置层层电网，城外布兵防守，整体戒备森严。

        凌晨时分，战斗打响。抗日同盟军三面围攻，先扫清城外障碍，强势攻城。驻防的日伪军尚在睡梦中，被突然响起的枪炮声惊醒，慌忙应战。城上敌人火力很猛，同盟军伤亡很大，三天三夜久攻不下。

        指挥部调整工程部署，吉鸿昌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认真地思索战况，突然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这样不行，我们得重新部署”各营团长围了过来。二团三营长:“我们抓了一批俘虏，看是不是这样——”“对！”吉鸿昌赞同:“我们派几个‘反正’有抗日思想的伪軍俘虏，掺入我们的战士，装扮成被俘逃回的伪军混入城内，里应外合，冲进城去”。

        第四天拂晓，同盟军全线总攻，用炮火摧毁城内敌人工事，消灭城上火力点，炸开城墙，人梯、云梯齐上，以血肉之躯汇成一道洪流。

        眼见战士们一片一片倒下，在敌人的炮火下血肉横飞。吉鸿昌眼珠通红，他甩掉上衣，左手持枪，右手挥刀，振臂高呼:“弟兄们，日寇犯我中华，杀我同胞，人民在看着我们，祖国在看着我们，我们要把这伙强盗从中国赶出去，弟兄们，冲啊”战士们看到军长率先冲了上去，群起振奋，热血奋沸腾地冲上城头，砍瓜切菜一般，吓得敌人四处逃窜，化装混入城内的战士里应外合，四处放枪，制造混乱，城内城外枪声大作。抗日同盟军攻进城去，与敌人展开肉搏战。敌我均损失惨重。日寇飞机前来增援、投弹。很多战士没见过飞机，不知何物，出现慌乱而不知躲避。吉鸿昌忙稳定军心:“弟兄们，不要怕，这是日寇飞机，注意隐蔽”。

        敌机一看，两军混战，搅在一起，难分敌我，投了几颗炸弹后无奈地飞走了。

       “我冲上去”吉鸿昌战刀一挥:“杀敌报国的时侯到了”说着冲进敌群。战士们见状，人人踊跃，个个血性，城内外火光烈焰，抗日同盟军声威大震。日寇见同盟军来势迅猛，军心大乱，如“溃堤之蚁”从战壕中，碉堡内，丢盔弃甲，狼狈不堪、潮水般地仓皇逃窜。

        多伦一战，打的敌人溃不成军，日军虽有坦克飞机支援，仍难挡同盟军迅猛攻势。经过五昼夜浴血奋战，毙伤日伪军1000多人。抗日同盟军以1600多人伤亡的代价，收复了日军占领了两个多月的多伦，将日寇轰出了察哈尔。

        抗日同盟军收复失地，成为九一八事变以来，中国军队首次从沦陷区夺回失地，极大的鼓舞了中国人民的抗日斗志，点燃了民众保家卫国的抗日峰火。

        吉鸿昌率抗日同盟军收复失地，本是好事。全国大受鼓舞，冯玉祥将军致电蒋介石“废停战协议之约，兴收复四省之师”。并组建“收复东北四省计划委员会”筹备“挥师东北”与日寇决一死战。

       “外敌不惧，家贼难防”坏就坏在汉奸卖国贼。蒋介石国民政府竟然不承认抗日同盟军，不仅不供给粮饷、輜重，却千方百计打压吉鸿昌。同盟军虽然发展至12万人，由于政府不供軍费，只能自筹枪支弹药、輜重军械，无异于釜底抽薪，没有后援。抗日同盟军困难重重，十分艰难。收腹失地，本是.全.国.人.民.意愿，人民振奋。老蒋却不这么想。为了一己私利，唯恐冯玉祥趁机做大，危及自己的地位，无视将军抗日请求，竟宣布同盟军的抗日行动“违法”，调集16万大军，气势汹汹对抗日同盟军发起围剿。

        自日军败走察哈尔，退回热河，不甘心失败。日本关东军指挥官暴跳如雷:“八嘎，中国军队指挥官的什么人，通通地消灭”。关东军总部随派重兵进犯，欲置吉鸿昌于死地。他们集结四万多人兵力，向多伦发动攻击。

       日寇先遣军一个步兵中队以及李守信伪军2700多人渡过滦河向多伦进犯，被同盟军一举歼灭。

       由于蒋介石不支持、不供给，甚至伙同日军围剿抗日同盟军。吉鸿昌在粮草、軍火严重匮乏下，含泪退出多伦。

       一个全副武装，高大魁梧，浓眉大眼，彪悍、表情凝重的汉子。策马扬鞭，飞马驰骋在康保、张北坝上草原，跨山越岭，云山之间，崎岖山路，乡间小道，在察哈尔的热土上一路狂奔。绕道怀来，马不停蹄地向边关要塞，长城围绕的军事重镇，赤城县火速奔来。

        驻守赤城的国民革命军41军军部门前岗哨戒备森严，如临大敌。来人在门前跳下战马。卫兵见状呵斥:“来者何人？大胆擅闯军部”。两排哨兵持枪一横挡住来人。汉子见状，挥舞着马鞭。:“快快通禀孙军长，就说“世五”有要是来见”卫兵见来者颇有来头，不敢怠慢，急匆匆入内禀报。

       闻听有人来见，“快、快有请”。镇防赤城41军军长忙整衣出迎。来者气宇轩昂，气质不凡。孙军长忙作揖迎了上去:“什么风将“世五”兄吹来，有失远迎，贵客临门，蓬荜生辉，总指挥远道而来，何事亲往，有何见教？”来人还礼:“‘魁元’兄别来无恙？”。“尚好尚好，请”孙魁元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落座。

         你道来者何人？正是率先举起抗日大旗，为保国土驱逐倭寇。从日寇手中夺取察哈尔地区，中国军队首次打破日寇不可战胜，取得抗日首次胜利，夺回沦陷土地的总指挥吉鸿昌。

        吉鸿昌、孙殿英二人曾在冯玉祥的西北军同僚共事。熟络人相见，势必比常人更为亲热。

       为了抗战胜利，驱逐日寇，夺回沦陷国土。吉鸿昌到赤城，找到孙殿英，牟求同僚、旧交，能对同盟军以枪支弹药和粮食支持。

       闻言，孙殿英粗糙的脸上，麻子坑不动声色地在原点上抖动了一下，瞬间换作满脸微笑:“好说好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作为一介军人理应在国难之时，尽我绵薄之力，以表拳拳之心”。

       别看孙殿英说的好听，吉鸿昌深知其秉性。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一串朝珠和一柄包着黄绸布的宝剑，心中暗想:“这定是夯货在东陵偷掘乾隆、慈禧墓所盗的朝珠和九龙宝剑”随以手指剑:“魁元兄，行武之人，时常舞刀弄棒，雅性不浅，可贵可贵”。

        孙魁元自墙上摘下宝剑递与吉鸿昌。吉鸿昌道:“我也沾沾仁兄宝气，托个眼福”言罢，一层一层打开黄绸，但见一道寒光夺目而出“好剑”吉鸿昌手执剑柄镶嵌宝石、寒光闪闪的锋利宝剑，不禁脱口赞道。

       翌日，孙殿英邀请吉鸿昌到赤城“关外第一泉”的汤泉洗浴，两人接着昨日的话题——

       孙殿英何等人？东陵大盗！地痞流氓玩儿不痞。自幼品行不端，打爹骂娘，四处惹事生非，长大后混入军队，却是混得风生水起。别看孙殿英没文化，常混江湖，却也练得胸有城府。为人处世圆滑，察颜阅色。四面逢迎，八面玲珑。自认“识时务者为俊杰”，一肚子坏水。他表面迎合吉鸿昌，实则包藏异心。孙殿英阴险狡诈，深谙“审时度势”，见人下菜碟儿。这是个有奶便是娘，视势力而推波助澜，认贼作父，哪里来风随风倒的“墙头草”。对先主再三反叛，尤如“三国演义”中三姓家奴吕布式的势利小人。   

       此时孙殿英深知吉鸿昌是蒋介石一块心病，欲除之而后快。宁折吉鸿昌，不得罪蒋介石！况且他正与蒋介石明来暗往、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并且还与日本人“暗通款曲”。说白了孙殿英就是个哪里有风顺风倒的“墙头草而已。恰此时又闻蒋介石与日寇合围抗日同盟军，吉鸿昌必败无疑。

       想到这儿，孙殿英打起了哈哈:“吉将军且回，容我商议，再做答复”。心中却暗忖:“若把军备与他，得罪蒋介石不说，还开罪日本人，岂有我好果子吃”。

       吉鸿昌岂不知孙殿英耍的把戏、玩儿的花招？这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无耻小人。吉鸿昌见求援无果，愤然起身，拿来纸笔，写下两个大字“洗耻”！然后起身离开汤泉愤然而去。

       因蒋介石国民政府不承认抗日同盟军，且抵毁其是自立山头，扩充地盘，污蔑“抗日是假，背叛国军”是真，自然拒绝提供軍费。同盟军虽发展至12万人，但无軍备粮草，只能自筹，困难重重。

       吉鸿昌赤城之行，求援失败，回到坝上。于1933年9月上旬。率部进入赤城，与先期到达独石口的方振武汇合，英雄相惜，两人感叹:“本一心为国，驱逐日寇，竟是如此不堪，可悲可叹！”，方振武在独石口长城，愤然写下“驱寇安边”四个大字，篆刻于碑，立于长城脚下。

        吉鸿昌、方振武、汤玉麒，刘桂堂择日在独石口东栅子召开会议，商讨“抗日反蒋”事宜。这时日军田坂少佐巳率日军侵占了赤城黑河川、百草、东卯、瓦房沟、喜峰砦设立炮楼、据点。将其划归“满洲国”管辖。

        抗日巨头们在东栅子开会。鬼子闻讯，立即派飞机轰炸东栅子。村内顿时成为一片火海、残垣断壁的人间炼狱。日军在独石口向吉鸿昌进攻，受到抗日同盟军顽强抵抗，打退日军，缴获日伪枪支30支，子弹千余发，取得了独石口保卫战的胜利。

       东栅子会议决定:“除掉驻北平内奸‘亲日派’何应钦，以保证抗日的顺利进行。

        何英钦，“亲日派”，是蒋介石的忠实走狗和“绥靖政策”的忠实执行者。

        1933年7月上旬，吉鸿昌、方振武从赤城率抗日同盟军万余人，准备南下攻取北平。消灭“亲日派”何应钦，继续进行抗日斗争。

        翌日，蒋介石命“坐镇北平”的何应钦派重兵20万，16个师与日军出动的3万人，合围察哈尔，围剿抗日同盟军。

        国民党军队进入沙城、新保安。铁甲坦克驶进下花园，两军哨所仅距6公里。抗日同盟军被国民党军队、阎锡山和热河日伪军团团包围，发动了猛烈攻击。抗日同盟军战士每人只有十发子弹，以至弹尽粮绝，终告失败。

       吉鸿昌失败后，辗转多地，宣传抗日，英雄吉鸿昌，因反对蒋介石对日寇奉行不抵抗政策和“攘外必先安内”、全面围剿红军的反动政策，若恼了蒋介石，于1934年11月9日在天津被捕。吉鸿昌被捕后，遭到了敌人前所未有的残酷迫害。

(未完待续)

根据家乡张家口赤城县发生的真实事件创作。

定稿于2024年17:05分(七七事变)国难日。